第195章 涅盘初燃（2/2）

“千机说灵枢该记‘不想疼’的念。”苏婉儿指尖抚过灵枢缺口，想起那夜凌千机咳着血说的话，“可九溟这骨……该记‘不想死’的魂。”她将灵枢轻轻按在光茧上，紫雾突然泛起金芒，灵枢上的血纹竟顺着光茧纹路爬进剑内。

洞壁符文突然全部亮起，青芒映得熔火池都变了颜色。离焰尾羽振得火星四溅，每粒火星都如金砂般坠地即熄：“骨脉要重铸了！”

话音未落，断穹剑发出龙吟。这声音先如闷雷滚过心尖，后清越如凤鸣穿云，震得洞顶落石簌簌。剑内金纹突然活了，化作千万金蛇钻入烛九溟识海。他痛吼一声，神魂却在剧痛中愈发清晰——那些被玄机子吸走的散修，他们的冤魂在识海哭嚎；被清道夫盯上的凡人，孩童的啼哭声穿透层层雾霭；与他并肩的同修，临死前递来的符篆还带着体温。

这些记忆化作光点，从识海深处涌来。先是豆大的银点，接着是萤火般的金芒，最后汇聚成洪流，在识海深处凝成两个金漆大字：护生。

“护生……”烛九溟神魂裹着金纹，任由火焰将最后一缕畏意焚尽。他望着识海里的“护生”二字，只觉浑身轻快，仿佛连骨髓里的冰都化了。断穹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金纹如江河奔涌，竟在光茧上撞出裂痕。

洞外，苏婉儿望着熔火池里渐稳的金焰，终于露出笑意。她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却笑得比归真谷的春桃还艳。离焰的尾羽垂在她肩头，火色暖光落在她发间，将玉簪上的银铃染成金红。

“这一炉火，终究要炼出个能扛天劫的骨。”凤凰虚影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尾羽轻扫过苏婉儿发梢，“你看，他的神魂里有万灵灯，骨血里有护生印，这样的人……清道夫灭不了。”

熔火池内，光茧“咔嚓”碎裂。断穹剑嗡鸣着直插洞顶，剑刃上金纹流转如活物。剑内，烛九溟缓缓睁眼，瞳孔里映着金红火焰，却比寒潭更清冽。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火星，火星在掌心化作金芒，照亮了他掌心新烙的“护生”二字——与识海深处的那两个字，一模一样。

洞外，药香混着焦味漫出，惊得归真谷的药田泛起层层绿浪。百年紫芝的叶片抖落露珠，新栽的还魂草舒展枝叶，连最娇贵的雪魄花都抽出了新芽。仿佛在应和洞内那缕新生的、带着金芒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