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众镜之厅(1/2)
亚瑟·韦斯特的话语,以及那违背常理的数据流扰动现象,如同在“织机”分析室封闭的理性空间内,撕开了一道通往不可知领域的裂缝。涟漪不再是轻柔的扩散,而是化作了冲击每一位专家固有认知框架的激波。
索尔森博士脸色微微发白,他强压下世界观受撼动的本能防御,试图用最后的理性堡垒包围这异常:“韦斯特先生,你刚才的…‘展示’,其能量传递路径和作用机制完全未知!这违背了能量守恒和信息传递的基本原理!这…”
亚瑟(理性,平静地打断,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耐心):
“索尔森博士,当一只终生生活在马里亚纳海沟的盲虾被带到海面,它所有的生理感知和生存逻辑,都无法解释阳光和气压的剧变。
我们目前,或许就是那些盲虾。
我的‘现象’本身并非重点,重点是它作为一个确凿的异常信号,证明了存在一个我们现有科学范式甚至无法有效描述的交互界面。
利奥感知到的‘系统后台’,马库斯遭遇的‘反神圣存有’,埃兹拉窥见的‘概率海洋’,以及我此刻引发的扰动,都像是从不同方向指向这个界面的…探针读数。”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全息投影上那三块仿佛在无声交流的碎片。
艾娃·陈(眼神锐利如激光,迅速抓住核心,语速加快):
“你的意思是,我们面对的并非一个具有质量、能量的传统实体敌人,而是一个…高维度的、具有多种表现形式的复杂适应系统?
它同时展现出技术层面的干预能力(对应利奥的‘系统维护’)、
意识层面的污染能力(对应马库斯的‘意义侵蚀’)以及现实层面的塑造潜力(对应埃兹拉的‘概率锚定’)?
而我们各个学科,只是在用各自维度有限的标尺,去测量这个高维存在在不同方向上的…投影?”
亚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非常接近,陈博士。
但或许,‘系统’这个词仍过于机械和被动。它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活性的、具有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意图或趋向性的…生态。
一个并非来自‘外部’,而是寄生在现实基底本身之上的…概念性寄生体(conceptual paras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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