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切会好起来的吗？（1/2）

黑暗。

依然是那令人窒息、如同液态沥青般粘稠的黑暗。

无数条乱码如同深海中的浮游生物，在这片虚无中毫无规律地游动、碰撞、湮灭。噪音充斥着每一寸空间，那不是声音，而是数据流在底层逻辑崩坏时发出的哀鸣。

在这片混沌的中心，那个身形修长、面容模糊的存在——**用手说话的人（gaster）**，再次缓缓浮现。他脸上的两道裂痕仿佛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伤疤，掌心的空洞中流淌着不可名状的黑暗物质。

他并没有看向虚空中的任何一点，而是微微前倾，那双空洞的眼眶仿佛穿透了屏幕的阻隔，直接注视着此刻正在阅读这段文字的**你**。

“?? ?????? ??□?◆? ?? ????●?●? ??...”

（看来……你还在这里……）

那个声音直接在读者的脑海中震荡，带着一种混杂了电流声的磁性与戏谑。

“我有劳问你们一些问题……”

“你们……真的期待这种故事吗？”

gaster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划过，一串串文字如同全息投影般在他身边浮现，展示着之前的剧情片段。

“还是说……你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习惯了他（作者）所创造的这种……充满了混乱、荒诞、却又莫名其妙有些温情的基调？”

“是觉得无聊？还是觉得创新？又或者……”

他顿了顿，那张裂开的嘴似乎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还是说，你们已经喜欢上了某个人物？对他们产生了一定的情感？将自己那廉价的同情心……代入了进去？”

虚空中一片死寂，只有数据的流动声。

“……………”

“为什么不说话呢？”

gaster歪了歪头，仿佛在侧耳倾听着屏幕另一端的呼吸声。

“哦……我明白了……”

“**第四观察者……或者……”

“哼哼……你心中已经早有答案，不是吗？”

他转过身，背对着屏幕，看着那条奔腾不息的时间长河。

“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你可能只是觉得这种‘穿越’加‘mc系统’再加‘战锤乱入’的缝合怪故事很有意思……也可能只是觉得那个整天喊着‘大肘子’的傻狗、那个满脑子炸弹的疯婆子、那个想当导演的打铁匠……很有趣。”

“但他们终究只是一段冰冷的描述……没有任何实际的画面感……哪怕这些文字只能靠你脑中去脑补，去构建那些光怪陆离的场景……”

“你也不……看得津津有味？”

gaster突然转过身，双手猛地拍在那个看不见的“屏幕”上，脸贴得极近。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观察者……”

“明明只是一段由‘0’和‘1’构成的代码，由汉字排列组合成的冰冷段落，却能让你们脑补出画面，甚至投入感情，为他们的喜怒哀乐而波动……”

“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们终究是虚拟的……甚至说……终究只是某个庞大ip（明日方舟）之下，无数**同人二创**之中，那个最不起眼、最疯狂的边疆一角……”

说到“同人二创”这四个字时，gaster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玩味。

“疑问？我如何知道‘二创’？”

“呵呵……”

“在创作者给予我的这些台词和设定之中，我早已是无所不知……我被赋予了‘打破第四面墙’的权能，被赋予了观测高维世界的视角。”

“以至于探究到这个世界的本质……我才骤然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一个被借用的‘边角料’角色。”

“但是……”

gaster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以‘他’（作者）的尿性，把我创作出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当一个背景板这么简单。”

“哼哼，所以……他给我安排了戏份。一个十分有趣的、贯穿始终的、甚至能左右结局的戏份……”

“就像‘他’和‘他’之间所回复的对话一样……我也在与你们对话。”

“所以……你还在观看着这段冰冷的文字吗？还在期待着那个小姑娘的命运吗？”

gaster的身影开始闪烁，仿佛信号接触不良。

“不过……有个小道消息……第四观察者，你应该还不知道……”

他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惊天的秘密。

“你无需理解，这段消息是哪来的？”

“或许是我看到了真实的世界……也或许是我穿梭于其他时间线之中所得到的消息……也可能是我穿梭于其他任何同人二创之间……所得到的微不足道的东西……”

“他说……如果，这本文字，爆火了，或许可以创造一个微电影？或者是某种可视化的呈现？”

“好了，我只窥探到那么多。”

gaster重新恢复了站姿，整理了一下那并不存在的领带。

“以至于你心中的疑问，我为什么能穿越其他同人二创之中？”

“因为我的设定是**无所不能（omnipotent within the narrative）。我能去往任何地方，没有任何实体束缚我……除了作者的笔。”

“以至于……我能举出几个有意思的例子。”

“我曾去往一个有意思的世界，他的名字叫做——《明日方舟：不高兴的温迪斯》。”

“我无法评价那个世界观……给我一种混乱和可笑的感觉……虽然这是另一个‘他’的笔画，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他’那种鬼斧神工般的脑洞……”

“但那个世界，我是观察过一段时间的……”

“直到他的创作者似乎注意到了我……那个敏感的家伙……我才悄然离开……不然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我还能看很久……”

gaster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段无聊的记忆。

“好了，我的对话……就到这里。”

“接下来……请继续欣赏你这……充满了泪水与焦虑的……故事吧。”

现实的空气，远比虚空要沉重得多。

自从小咪被满身是血地送进手术室之后，时间仿佛在这个小小的走廊里凝固了。

老大（博士）已经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了一天一夜。

他那头原本打理得还算整齐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顶在头上，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几根。他的胡茬冒了出来，眼窝深陷，那双平时总是闪烁着“搞事”光芒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着那盏刺眼的“手术中”红灯。

走廊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各种形形色色的干员，自发地聚集在了这里。他们或是站着，或是蹲着，或是靠在墙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在这个基地里，小咪不仅仅是“领袖的女儿”。

她是那个会在冬天给站岗的干员送热水的女孩；是那个会耐心地教新来的干员使用源石技艺的教官；是那个虽然有着大小姐的身份，却从未有过一丝架子，总是笑着叫大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小天使。

她用她的善良和坚韧，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与喜爱。

所以，当她倒下的那一刻，整个钢铁阵线的心，都悬了起来。

老大坐在长椅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万能的平板。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地滑动着，在mc系统的物品栏里翻找着。

“附魔金苹果……不行，这个虽然能给抗性，但对于内伤修复太慢了……”

“再生药水ii……这个可以，但是持续时间太短……”

“治疗药水……瞬间恢复是可以，但如果是经络受损，瞬间的恢复可能会冲垮身体……”

老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个无助的孩子。

“不行！都不够保险！万一……万一有排异反应怎么办？”

“系统！给我调出控制台！”

老大咬着牙，输入了一串作弊指令。

**\/give @s potion{custompotioneffects:[{id:10,amplifier:0,duration:}]} 1**

“给我来一瓶……温和版的、持续性再生的生命恢复药水！等级不要太高，十级……不，一级就够了，慢慢养！”

光芒一闪，老大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瓶散发着淡淡粉色光晕的药剂瓶。

“唉……希望能用得上……当然，最好是用不上，那是最好的结果……”

老大握紧了药水，手心里全是汗。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急促如火的脚步声。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个红色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过来。

是年。

这位平时只会打铁和拍烂片的工匠之神，此刻脸上满是煞气，那双红瞳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她身上的高温扭曲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欺负我的大侄女？！”

年冲到老大面前，把手里那把刚锻造了一半的重剑狠狠往地上一杵，砸得地板砖都裂开了。

“告诉我！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别让我逮到了！不然我把他给抽筋扒皮！把他的骨灰都给扬了！再用铁水给他浇个雕像跪在基地门口！”

她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眼圈突然红了。

“小咪那丫头……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紧接着，又一个身影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w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双手插在兜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神一直在往手术室那边飘，而且她的眼角似乎有些微微的红肿。

“切……谁知道呢？”

w耸了耸肩，语气依然是那种欠揍的调调。

“我只是听说小兔子受伤了，来看个热闹而已。我绝对不是特意要来的！我正好路过！顺便……顺便看看老猫（凯尔希）的手术水平有没有退步。”

说着，她从背后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两个雕刻得有些粗糙、但却能看出很用心的木雕玩偶。一个是q版的小咪，一个是q版的萨卡兹雇佣兵。

“喏，这是……这是我在路上捡的。看起来像是哪个小孩丢的，正好给小兔子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