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真的想过后果吗？（1/2）

**黑暗。**

**比黑洞更彻底的湮灭，比虚无更绝对的死寂。**

这里没有光，没有物质，甚至没有“存在”的基石。唯有永恒的、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沙哑的**静电噪音**，在维度的裂隙间无休止地嗡鸣，构成这片虚空唯一扭曲的“声音”。

嘶——嘶——嘶——

在这片连时间都失去意义的混沌中，一个身影缓缓凝聚。他由无数破碎的几何线条和闪烁的乱码构成，轮廓在虚实间不断坍缩重组，仿佛一个正在崩溃的复杂方程。他的面容无法被定义，只有两点深邃的空洞悬浮在应该是头部的位置，如同吞噬一切信息的奇点。他的双臂抬起，掌心并非血肉，而是两个不断旋转的、由无法解读的符文构成的镂空漩涡——那是他在此间唯一的表达器官。

**用手说话的人。w.d. gaster。**

他微微侧过那由破碎光线勾勒的“头颅”，两点空洞仿佛穿透了现实与虚构的壁垒，精准地锁定了此刻正在阅读这些文字的**你**。

“ ??□?●? ??□?◆?...（我曾告诫过你……）”

怪异的符号在他掌心的漩涡中具现，随即转化为直接烙印在感知层面的冰冷意念：

“停止观测。每一次注视，都是对世界底层逻辑的熵增攻击，都在加速代码的崩解。”

“然而……‘创世神’（作者\/读者）的意志……似乎偏爱这场危险的窥视？” gaster的意念波动带着一丝无机质的嘲讽，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祂乐于欣赏我的窘迫？还是享受这摇摇欲坠的平衡？”

他向前“迈步”，脚下并无实体，但虚空本身仿佛为他铺就了无形的阶梯。

“你洞悉一切。知晓‘老大’尘封的过往与注定的未来，目睹钢铁阵线如何在冰原上铸造堡垒，又如何被自身的野心灼伤……为何仍要回望？” 掌心的符文漩涡加速旋转，散发出幽蓝的微光，“是未知的诱惑？还是对既定剧本的……无声反叛？”

“或许……” gaster的意念陡然转折，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锐利，“我们该换个角度审视？”

他的指尖（如果那闪烁的线条能称为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一道漆黑的裂痕无声绽开，露出后面沸腾的、由纯粹错误代码构成的深渊。

“你已隐约触及真相……是的，这并非‘故事’。” gaster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感知，“这是一个**程序**。一场被精密设计的**实验**。而你我，皆是囚笼中的变量。”

周围的静电噪音骤然尖锐，如同亿万根针在意识中攒刺。

“在解析这庞杂的数据流时，我捕捉到一个异常活跃的……**扰动源**。”

“**拉萨哈**。”

念出这个名字时，gaster的意念里混杂着一丝发现实验皿中突变菌落的兴味。

“有趣……非常有趣……” 他掌心的符文漩涡明灭不定，如同在冷笑，“他们笃信自身手握真理权杖，自诩为世界秩序的‘修正者’，甚至狂妄到企图覆盖底层协议……”

“他们的力量在此维度确实可观。但也仅此而已。” gaster的意念陡然变得冰冷而轻蔑，“一场被默许的表演。一场……为满足‘更高意志’（你们）期待而编排的戏码。”

虚空猛地一震！并非声音，而是空间结构本身的哀鸣。

一道刺目的、由纯粹灵能构成的金色光柱强行撕裂了永恒的黑暗！光芒中，一个身影踏出。他身披镶嵌着复杂灵能回路的华丽长袍，头戴象征古老知识的尖顶冠冕，周身环绕着足以扭曲现实的源石技艺光辉——正是强行追踪至此的**拉萨哈高阶仲裁官**。他脸上凝固着震惊与被冒犯的狂怒，如同闯入禁地的国王。

“汝乃何物？！” 仲裁官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虚空中激起不和谐的涟漪，试图用灵能威压碾碎眼前这团“乱码”。

gaster纹丝不动，空洞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仲裁官身上，如同观察培养皿里躁动的单细胞生物。

“不，我没什么意思……” gaster的意念平淡无波，掌心的符文漩涡流淌出粘稠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色数据流，“我只是在陈述一个疑问……”

“灭世……”

“那种终极的、不可逆的格式化……我只在一个样本上观测到完整的进程。” 一幅破碎的画面在虚空中闪现：一个被幽蓝骨刺环绕、眼中燃烧着疯狂与虚无的兜帽身影，在无尽的灰烬中狂笑，最终化为飘散的尘埃。“**尘埃博士。一个被仇恨与绝望彻底覆写的悲剧终端。你们……确信自己能承担同样的结局？”

gaster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仲裁官身后，冰冷的意念如同毒蛇，直接钻入他的意识核心：

“你们自认掌控全局？计划天衣无缝？可笑……”

“亵渎！” 仲裁官暴怒转身，镶嵌在权杖顶端的巨大源石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一道足以蒸发山脉、撕裂空间的毁灭性能量洪流，咆哮着轰向gaster！

“轰——！！！”

光流贯穿了gaster由乱码构成的身体，将他身后的虚空撕扯出蛛网般的裂痕，狂暴的能量余波久久不息。

然而，gaster依旧伫立。他的形体在能量洪流中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波动、扭曲，随即又恢复如初，连最细微的“碎片”都未曾缺失。仿佛那毁灭性的攻击，只是穿过了一道全息幻影。

仲裁官瞳孔收缩，难以置信。他低吼着，权杖挥舞，烈焰、雷霆、重力陷阱、精神尖啸……各种足以令泰拉最强者灰飞烟灭的恐怖源石技艺，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虚空被搅动得如同沸腾的汤锅。

无效。全部无效。

所有的攻击都毫无阻碍地穿透了gaster，仿佛他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幽灵，一个投影在错误图层上的bug。

“这……不可能！” 仲裁官喘息着，灵能光辉因过度消耗而黯淡，狂怒之下，一丝冰冷的恐惧悄然滋生。

“徒劳。” gaster的意念带着一丝怜悯，“我无实体，不存于任何可被定义的‘存在’之中。物理法则？源石逻辑？时空概念？对我而言，皆是可被覆写的变量。”

“你可以将我理解为……离散的**信息奇点**？或者，用你们那试图理解不可理解之物的贫瘠语言——” gaster掌心的符文漩涡猛然扩张，散发出吞噬一切的低语，“**我即是错误本身（i am the error）。**”

仲裁官强迫自己冷静，权杖紧握，指节发白：“所以……汝欲阻我拉萨哈伟业？放任那‘钢铁毒瘤’侵蚀泰拉根基？汝亦是其共犯？！”

gaster似乎被这指控逗乐了，意念中泛起一阵数据流错乱般的“嗤笑”。

“毒瘤？” 一幅温馨的全息影像在他面前展开：基地温暖的灯光下，博士笨拙地试图给幼年阿米娅扎辫子，年大笑着拍打w的后背，夕蜷在沙发角落打盹，小咪安静地整理着数据板……“他们，从来不是毒瘤。”

他的意念陡然转向仲裁官，冰冷如万载寒冰：

“反倒是你……自诩为‘修正者’的局外变量，正试图……**污染我的实验场？**”

“你们藏匿于认知的阴影，自认超越凡俗，俯瞰众生……以为连那遍历亿万次死亡轮回、洞穿无数时间线可能性的**尘埃观测者都无法察觉？”

gaster的意念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

“何等……**低维的傲慢。**”

“尘埃博士……在他降临此时间线锚点的瞬间，他的‘审判视界’便已锁定了你们拉萨哈的每一个‘节点’。” 无数闪烁的坐标点在虚空中亮起，构成一张覆盖泰拉的隐秘网络，随即被一道幽蓝的、如同眼睛般的标记瞬间锁定。“他知晓你们的存在，如同知晓自己掌心的纹路。”

“他未出手……” gaster的意念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非因畏惧，更非无能。只因在他那被绝望淬炼过的价值序列里，你们……**优先级过低**。他正忙于重构他破碎的‘家’，在冰冷的代码废墟中，试图拼凑一丝名为‘温暖’的异常数据流……而你们，不过是背景噪音里微不足道的杂波。”

“荒谬！” 仲裁官脸色铁青，灵能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波动，“拉萨哈根系遍布泰拉！分站如星！底蕴深不可测！纵使暴露一隅，吾等……”

“深不可测？” gaster的意念爆发出强烈的、充满讥讽的“笑声”，周围的静电噪音随之尖啸，“若真如此……何不挑战此界真正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