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尘埃往事＂（2/2）
“但是，博士，”她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同两柄锋利的匕首，直刺博士内心最深处，“你是不是忘了，我认识的那个你，那个来自‘尘埃时间线’的你，他做事……从来不需要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而直接，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博士所有的伪装：“你做这一切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罗德岛的阿米娅，让你想起了你最不愿意回忆起的过去。你在迁怒，你在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去攻击那个可能导致‘尘埃时间线’重演的‘根源’。”凯尔希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动机，“你的‘战略’只是你偏执的副产品。别把我和其他人当傻子。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对那个罗德岛的‘阿米娅’的恨意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通过攻击她，来宣泄你内心对‘尘埃时间线’的恐惧和绝望吗？”（某个晚上时候我们的博士得到了尘埃时间线的记忆另外同时老女人那边也同步得到并且给博士做了两天的心理疏导）
博士彻底没话说了。在凯尔希这双能看透人心的绿眼睛面前，任何伪装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的表情变得复杂，有被揭穿的恼怒，有无力反驳的挫败，也有深藏心底的痛苦。他重新拿起那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在发泄着什么，那股酸涩的味道似乎也无法冲淡他内心的苦涩。
“行吧，你都懂。”他含糊地说道，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认输的意味。
看到他这副模样，凯尔希的语气反而软化了下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但依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我不是在指责你，博士。”她说道，“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的‘父爱’是一把双刃剑，它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也可能会让你迷失在仇恨里。不要让‘尘埃时间线’的阴影，成为你现在的枷锁。你的过去，不应该决定你的现在和未来。”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又补充道：“舆论的后续影响，我会处理。亚叶和但书会协助我，尽量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但是，下一次在你准备搞出这么大动静之前，我希望你能提前通知我一声。我需要时间做准备，而不是在你把房子点着了之后，才被叫去救火。我的耐心，也不是无限的。”
“……知道了。”博士闷闷地应了一声。每次和凯尔希的交锋，他总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就像是被家长教训的孩子，只能乖乖听着。
“还有一件事。”凯尔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新的文件，递了过来，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般，重新恢复了工作的姿态，“这是乌萨斯几个自治城邦送来的贸易请求，想从我们这里采购一批民用级别的黑科技产品。明剑那边已经拟好了可出售清单，你过目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博士接过文件，草草翻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坑之后，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带着一丝敷衍。“好了吧？没事我走了。”他把文件丢回桌上，站起身就想溜之大吉。
“等等。”凯尔希叫住了他，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又干嘛？”博士不耐烦地回头，语气里充满了怨气。
“你的苹果。”凯尔希指了指桌上那个被他咬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核，以及果盘里被他拿走的那个苹果剩下的空位，“带走，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别污染了我的办公室。”
博士：“……”他感到一阵无语，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苹果核，气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
……
从凯尔希的办公室出来，博士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仗，心力交瘁，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自由”。他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地吐槽，嘴里嘀嘀咕咕，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老女人！管家婆！什么都管！吃她个苹果怎么了？小气鬼！连个苹果核都不放过，她这是在报复我吧！绝对是故意的！”他随手将苹果核精准地投入了远处的一个分类垃圾桶，那动作带着一丝泄愤的意味，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走廊边的长椅上，生着闷气，仿佛屁股底下有火在烧。
“博士？”一个带着几分惊奇和尊敬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博士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留着一头黑色长发，头顶长着一对弯曲龙角的女性干员正站在他身边。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衣，气质沉稳中带着一丝锐利，眉宇间却又带着一种独属于龙门的温和。正是龙门出身的近卫干员，惊蛰。
“哦，是惊蛰啊。”博士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语气里充满了疲惫，那股子乐子人的劲儿都消散了不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就让我一个人静静。”
“没什么，只是看您一个人坐在这里，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惊蛰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关切。
“何止是不好，是糟透了！”博士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吐槽对象，立刻开始大倒苦水，仿佛找到了知音，“我跟你说，我刚刚从凯尔希的办公室出来，你知道她有多过分吗？就因为我在网上发了个帖子，她就把我叫过去训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啊！她以为她是我妈吗？连我吃个苹果核都要管！”
惊蛰静静地听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她并没有打断博士，只是耐心地听着他发泄。
“然后呢，”博士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她还说我编的理由太冠冕堂皇了！我那是战略！是阳谋！是引蛇出洞！她懂个屁！她就知道整天板着一张脸，搞得整个医疗部跟太平间似的！”
“最可气的是，我吃了她一个苹果，她居然让我把苹果核带走！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我堂堂钢铁阵线的领袖，拥有无限资金和sans能力的超级大佬，不要面子的吗？！”博士越说越气愤，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去找凯尔希理论。
惊蛰听完，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像山间的泉水。“博士，我觉得……凯尔希医生可能只是在关心您。”
“关心我？有这么关心人的吗？她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博士不服气地反驳，但语气却明显弱了下来。
“当然。”惊蛰耐心地解释道，声音柔和而富有说服力，“如果她真的不关心您，就不会去关注您在社交媒体上的动态，更不会花时间把您叫到办公室去‘训话’了。她只是不希望您被过去的阴影束缚，用她自己的方式在提醒您。博士，她也是希望您好。”
博士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凯尔希的话语和行为，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他虽然嘴上抱怨，但心里也清楚凯尔希是为了自己和“钢铁阵线”好，只是她的方式总是那么“不近人情”。
“至于苹果核……”惊蛰笑道，“大概只是顺便的吧。毕竟，保持办公室整洁是凯尔希医生的习惯。她对工作环境的要求一向很高，也包括了所有她经手的文件和物品。”
被惊蛰这么一开导，博士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唉，算了，不说她了，说起来就烦。果然和老女人吵架是世界上最消耗精力的事情。”他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呢？最近在忙什么？我看你好像很久没出外勤任务了，是基地内部有什么新任务吗？”
惊蛰回答道：“是的，博士。最近基地内部的防御系统在进行升级，明剑先生邀请我协助进行一些雷电法术相关的能源导入测试。他说我的源石技艺产生的电流最稳定，最纯粹，适合作为新系统的能源样本。”
“哦？明剑那家伙又在捣鼓新玩具了？”博士来了兴趣，凯尔希带来的坏心情也被冲淡了不少，“效果怎么样？可靠吗？有没有可能把他自己给电死？”
“非常强大。”惊蛰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语气中充满了对明剑科技的敬佩，“按照明剑先生的设计，新系统完全启动后，整个冰河禁区的上空将形成一个永久性的高能雷暴穹顶，任何未经许可的飞行单位进入，都会在瞬间被引来的天雷化为灰烬。真正做到……‘天空属于钢铁阵线’。”
听到这句熟悉的口号，博士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才是我们钢铁阵线该有的排面！以后谁想从天上偷袭我们，都得先问问天空答不答应！等系统完工了，我得去亲眼看看，顺便问问明剑，能不能给我搞个‘雷神之锤’当武器玩玩。”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聊了聊龙门的近况，聊了聊基地里其他干员的趣闻。博士的心情在这次轻松的“路边吐槽大会”中，彻底恢复了过来。和这些值得信赖的家人们聊聊天，果然比跟那个老女人斗智斗勇要舒服多了。
就在他们聊得正欢的时候，远处，一个毛茸茸的身影映入了博士的眼帘——正是刚刚从后勤部“满载而归”的刻俄柏。她怀里抱着一大堆食物，嘴里还叼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烤鸡腿，边走边啃，那满足的表情，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生物。
博士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对着惊蛰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悄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朝着刻俄柏走了过去。
“哎，你这小家伙，鬼鬼祟祟地在干嘛呢？”博士突然出现在刻俄柏身后，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道。
刻俄柏被吓了一跳，怀里的食物差点掉了一地。她猛地回头，看到是博士，才松了口气，但嘴里的鸡腿肉差点噎住。“博士？！你吓死我了！我、我没干什么啊！”她连忙把嘴里的鸡腿吞下去，口齿不清地辩解道。
“没干什么？我可是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从后勤部出来，还带着这么多‘赃物’！”博士故意板着脸，但嘴角却带着一丝憋不住的笑意，“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去偷吃黍大厨的私藏点心了？”
“才没有呢！”刻俄柏急得直跺脚，那对大大的耳朵都气得竖了起来，“这是博士您……您让我去拿的！说是奖励我的！”她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表示是博士的命令。
“哦？是吗？”博士假装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让你去吃饱饱的，可没让你‘打劫’后勤部啊。你看看你这怀里抱的，都快比你人都高了！”
刻俄柏的脸颊气鼓鼓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委屈地看着博士，眼眶都快红了，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博士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刻俄柏的脑袋，“看你这副样子，肯定是被凯尔希那老女人吓到了吧？你是不是在想，凯尔希会不会也把你叫过去，然后把你的‘赃物’没收了，再让你把吃剩的骨头带走？”
刻俄柏闻言，猛地打了个冷颤，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食物，仿佛那是她最后的财产。“凯尔希医生……她、她很可怕吗？”她小声地问道。
“何止是可怕，简直是泰拉第一魔鬼！”博士夸张地说道，“所以啊，以后可别在凯尔希面前提‘吃’，特别是‘偷吃’。要不然，她可能会让你把所有吃过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他故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恐吓。
刻俄柏被博士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她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牢记博士的教诲。
“行了，快去吃吧。”博士终于放过了这只可怜的小狗，挥了挥手，“记住，下次要吃，直接跟我说，别鬼鬼祟祟的。虽然我嘴上会骂你几句，但肯定会给你‘特批’的。”
刻俄柏如蒙大赦，立刻抱着食物，飞也似地跑开了，生怕凯尔希真的突然出现，把她的美食都抢走。
看着刻俄柏远去的背影，博士再次轻笑出声。和这些小家伙们打交道，虽然有时候麻烦，但总能给他带来最纯粹的乐趣。
他重新回到长椅上，对惊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看，我容易吗？一边要应付凯尔希那老女人的‘精神拷问’，一边还要照顾这帮‘问题儿童’和‘问题少女’。我这个领袖，简直就是个老妈子。”
惊蛰只是笑着，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充满了理解和尊敬。
“不过，这也是我无法割舍的‘红尘琐事’啊。”博士抬头看着冰河禁区上方那片被明剑改造过的、偶尔会闪烁着微弱电光的穹顶，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他知道，他所守护的一切，都在这片冰原之下，都在这个“钢铁阵线”里。而为了守护他们，无论前方有多少“坏时光”，有多少“最简单的敌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迎上去。
他，就是这个“钢铁阵线”的守护者，也是这片喧嚣红尘中，最不可或缺的“乐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