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尘埃往事＂（1/2）

测试完“坏时光”战斗系统后，博士的心情可以说是好上加好，简直是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系统运转完美，w那“灵魂被灼烧”的反馈数据也为他提供了宝贵的实战参考。一想到下次可以用这套“不讲道理”的规则去好好“款待”一下罗德岛那位同位体，用那种“最简单的敌人”的姿态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就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甚至脚下都带上了几分跳跃的节奏。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博士要进来……进来干什么？进来给你个‘坏时光’，哼哼！”他一边走在冰河禁区那宽敞明亮的合金走廊上，一边随心所欲地篡改着歌词，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哼到高兴处，他甚至还做了个双手插兜、左眼闪烁蓝光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整个走廊拉入黑白世界。

钢铁阵线如今家大业大，基地内部宛如一座小型城市，各种功能区井然有序，高科技设备随处可见。来来往往的干员们看到领袖这副模样，也都见怪不怪地笑着行礼，然后各自忙碌去了。他们早已习惯了博士这种“跳脱”的领导风格，只要他不出大乱子，一切都好说。

就在他拐过一个弯，准备去后勤部看看黍最近又研发了什么新点心，顺便给monster物色点好吃的时，“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人。冲击力还不小，博士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他赶紧稳住身形，揉了揉被撞得有些发懵的额头，拍了拍自己那身纤尘不染的深蓝色制服，正准备条件反射地来一句“谁啊？没长眼……”，那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满，毕竟自己心情这么好，居然还有人敢来“触霉头”。然而，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因为他看清了来人。

那是一个身形高挑、几乎与他平视的女孩。她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发间伸出两只毛茸茸的、微微颤动的猫耳，那对耳朵此刻正因为刚刚的撞击而有些不安地抖动着。一双金色的眼瞳此刻正带着几分初醒的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望向自己。她的身后，一条同样是银白色的、蓬松的尾巴有些不安地左右摆动着。

博士先是愣了一下，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银白色长发，猫耳，金瞳……哦！monster！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立刻切换成了惊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monster？”他试探着叫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啊……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但内心深处，那丝愧疚感却像针扎一样，毕竟这小家伙沉睡了那么久，他却忙着“搞事”，鲜少亲自过来探望。

被他这么一叫，女孩那双金色的眼瞳才仿佛重新聚焦，迷茫散去，露出了清澈而灵动的光芒。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久未开口的沙哑，却依旧清脆悦耳，像风铃在耳边轻响。“是的，博士。我醒了，就在今天早上。”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小声抱怨，那对猫耳也微微下垂，显得有些委屈：“可是……你好像很久没来看过我了。”

这句话如同一支精准的箭，瞬间戳破了博士刚刚建立起来的好心情，让他顿时有点尴尬。确实，自打monster陷入那场不明原因的沉睡后，他虽然第一时间调集了所有医疗资源，让凯尔希、赫默和白面鸮等顶级医疗干员轮番照看，但在确认生命体征稳定、暂时无法唤醒后，接踵而至的各种事务——从异世界度假，到筹备对罗德岛的伏击，再到今天测试“坏时光”系统——很快就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虽然嘴上说着关心，心里想着女儿，但行动上却的确是“疏忽”了。

“哈哈哈……咳咳！”博士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住自己的心虚，脸颊甚至有些发烫。他随即一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使出了自己百试不爽、对小家伙们屡次奏效的绝技——【老父亲式摸头杀】。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按在monster那头柔软的银发上，指尖小心翼翼地揉了揉那对触感极佳的猫耳，发出满足的“嘶溜”声，用一种夸张到近乎谄媚的语气说道：“怎么会没看呢？傻孩子！我天天都在医疗部的监控里看你好几遍呢！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关心着我的小monster啊！你可是我最亲爱、最勇猛、最独一无二的小猫啊，是不是，monster？谁敢欺负你，爸爸就把他变成‘骨头灰’！”（monster理想女儿2号）

这一套连招下来，效果显着。monster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任由博士的大手在自己头上“作乱”。那份来自父亲的宠溺和温暖，让她原本那一丝丝的委屈和怨气，瞬间烟消云散，化作了心头的暖流。她很享受这种亲昵的接触，这会让她感到安心和被重视。

“博士……”她小声地咕哝着，像一只被顺毛捋舒服了的大猫，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嗯？怎么了？还有什么想吃的吗？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后勤部，让黍给你做一顿大餐！”博士继续揉着，心里盘算着等下就去厨房让黍给monster做一顿大餐作为补偿，最好是那种分量超足，能让她吃到饱的肉排。

“凯尔希医生……她叫你去她的办公室一趟。”monster小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也知道这消息对博士来说意味着什么。

“咔嚓。”博士感觉自己背后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冰雷劈过，让他浑身一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揉着monster头发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脸上那副讨好的笑容瞬间凝固。

“老……老女人叫我去办公室？”他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不确定，“她叫我去办公室干嘛？是你的身体还有什么后遗症吗？医疗部经费不够了？还是说……我又搞砸了什么事？”他一连串问出了好几个可能性，试图从monster那里找到一个最不坏的答案，然而每一个答案都让他感到头皮发麻。他太了解凯尔希了，她找自己，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monster摇了摇头，那对猫耳也跟着晃了晃：“我不清楚。凯尔希医生只是在我醒来后，做完全面检查，确认我没事之后，就让我如果碰到你，就转告你一声。总之……她说让你快去，越快越好。”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我知道了。”博士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脸上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仿佛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他嘴里嘟囔着：“哎呀！真烦！又得去一趟！那个老女人，就不能让我清静一天吗？每次找我都没好事，不是数落我就是给我派活，我的‘乐子’人生都被她给搅黄了！”但他的脚步还是老老实实地转向了医疗部的方向，即使再不情愿，凯尔希的命令他还是不敢完全不听。

他回头又对monster叮嘱道：“你刚醒，别乱跑，先去后勤部找黍，让她给你准备点好吃的，就说是我说的。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无限量供应！记住，吃饱喝足最重要！”

“嗯！”monster用力地点了点头，金色的眼瞳里重新充满了光彩，像两颗闪亮的星辰，嘴里发出兴奋的“喵呜”声，然后便一溜烟地跑向了后勤部的方向，那速度，简直比她之前沉睡时要快了十倍。

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博士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至少女儿安然无恙，这让他感到欣慰。但一想到即将面对的凯尔希，他又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脚步也变得沉重。这感觉，就像是去面对一场注定要输掉的辩论赛。

……

没过一会儿，博士就坐在了凯尔希办公室里那张专为“访客”准备的、硬得像石头一样，仿佛能直接硌穿骨头的椅子上。这张椅子，据说还是凯尔希亲自挑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来访者坐不住，从而缩短会谈时间。博士甚至怀疑，这椅子里面是不是内置了什么源石共鸣装置，能让人感到精神上的压迫。

凯尔希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整洁、冰冷且充满了学术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古旧纸张混合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mon3tr身上特有的草药味。墙壁上挂着复杂的人体结构图和源石结晶的病理分析图，书架上塞满了厚重的医学典籍，每一本都仿佛在诉说着它们蕴含的无尽知识。而办公室的主人，凯尔希，正坐在她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低着头，一丝不苟地批阅着一份文件，手中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或者一个透明的家具。

博士知道，这是老女人惯用的伎俩——晾着他，用沉默来施加压力，让他自己先感到不自在，然后主动开口。他偏不吃这一套，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心理战对他而言，只能算是小儿科。

他百无聊赖地晃着腿，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目光在办公室里四处扫荡，最后落在桌角的一个果盘上。果盘里放着几个新鲜的水果，看起来很诱人。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拿了个最红最大的苹果，在制服上随便擦了两下，然后“咔嚓”一声，清脆地咬了一大口。苹果的汁水四溅，咀嚼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在故意挑衅这片宁静。

“咔嚓……咔嚓……”博士又故意加重了咀嚼的声音，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嗯，这苹果不错，比厨房里那个被斯卡蒂‘超度’的派要美味多了。”

凯尔希批阅文件的笔尖微微一顿，那细微的停顿足以说明她听到了，但依旧没有抬头，仿佛博士的噪音对她来说不过是背景音乐，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工作。

博士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说吧，老女人。费这么大劲把我叫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我可忙得很，几百个亿的项目等着我签字呢，你这一耽误，损失得算谁的？”他语气里充满了不满，带着一丝不耐烦。

终于，凯尔希放下了手中的笔。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标志性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绿色眼眸，隔着办公桌，平静而深邃地注视着博士，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几百个亿的项目？”她用她那一贯的、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语调开口了，声音平稳得像是在宣读一份文件，“是捣毁罗德岛运输队的预算，还是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挑衅言论的宣传费用？博士，别告诉我，你又在打那些歪主意了。”

博士顿时语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嘴里还塞着苹果，显得有些滑稽。好家伙，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一点弯子都不绕，而且还把自己的“罪行”罗列得清清楚楚。这老女人的情报网，真是无孔不入。

**（博士内心os：）**

*“该死的老女人，情报工作做得比我这个领袖还到位！我才发了个帖子多久？她都能把评论区给我分析一遍了。看来得把但书那家伙叫过来问问，是不是他把我的私人社交账号给泄露了！”*

凯尔希将那份刚批阅完的文件推到一边，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让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你在泰拉的社交媒体上发布的那些东西，我已经看过了。”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致亲爱的罗德岛博士——你的小兔子有没有物理升天？’，配上一张空轮椅的图片。博士，你好像嫌我们钢铁阵线这个名字，在泰拉大陆上还不够‘响亮’，不够引人注目，是吗？”

博士翻了个白眼，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不满：“我那是战略性挑衅，懂吗？舆论战！在动手之前，先在心理上摧毁敌人！这是最高明的兵法，你这个只知道看病的‘老古董’怎么会懂！”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强词夺理的意味。

“舆论战？”凯尔希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冰冷的弧度，那笑容比不笑还要让人感到寒冷。“引爆舆论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会给我们带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多少双眼睛会因此盯上我们这个偏安一隅的‘冰河禁区’？你是不是觉得，把烂摊子丢给我，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她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锐利如刀：“你指望我每次都会像以前一样，跟在你后面，替你收拾残局？虽然现在有了亚叶和蜜莓帮忙，我的工作量的确减少了，但这……并不是你给我主动制造麻烦的理由。别忘了，我们的人力资源，并不是无限的。”

“说吧，博士。”凯尔希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锁定了他，仿佛要将他层层剥开，看清他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想法，“你想怎么解释你这次的……‘战略性挑衅’？我洗耳恭听，希望这次的理由能比上次‘为了让斯卡蒂开心而炸厨房’要高明一点。”

“这个嘛……那个嘛……”博士的眼神开始飘忽，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他总不能说，他就是单纯看罗德岛不爽，想找个乐子，顺便为第四次伏击预热一下，还想看看那个“罗德岛博士”的表情吧？在凯尔希面前，这种理由只会被批得体无完肤，然后被她无情地嘲讽。

他的目光无意中瞥到了墙上的一张泰拉世界地图，灵感瞬间涌了上来。他眼前一亮，心想：**“有了！凯尔希这家伙，虽然嘴硬，但骨子里还是个理性派，只要我把事情拔高到战略层面，她就不好直接反驳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体，将吃了一半的苹果“啪”地一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了无比严肃和深沉的表情，仿佛一位深谋远虑的战略家。“凯尔希，你啊，看问题，还是太表面了。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他用一种指点江山的语气说道，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凯尔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写着**“我看着你编，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你以为我只是在挑衅罗德岛吗？不！”博士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语气充满了激昂，“我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罗德岛！我的目光，是放在整个泰拉大陆的格局上！凯尔希，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我们的‘钢铁阵线’，已经成长为一个足以影响整个泰拉走向的强大力量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点着，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的蓝图：“你想想，我们钢铁阵线虽然实力强大，但一直以来都过于神秘，外界对我们的了解仅限于‘强大’、‘神秘’和‘不讲道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因为它会引来不必要的窥探和试探。与其被动地等待别人来揭开我们的面纱，不如我们主动撕开一个口子，让他们看个清楚！”

“而罗德岛，就是我选择的这个‘口子’！”博士的声音开始带上了几分慷慨激昂，甚至有些激情澎湃，“他们名声在外，是整个泰拉的焦点之一，也是众多势力关注的对象。我通过公开挑衅他们，就是要向全泰拉传递几个明确的信息！”

“第一，我们钢铁阵线，不怕事！而且我们有能力把事闹大，闹得天翻地覆！谁想动我们，谁想来‘冰河禁区’搞事情，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罗德岛现在正在承受的压力！”博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苹果都跳了一下，“这叫杀鸡儆猴！不对，这叫杀‘兔子’儆‘猴’！”

“第二，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罗德岛。这就给其他势力划下了一条清晰的红线。只要你们不和罗德岛站在一起，不给我们添乱，那我们暂时就不是敌人！这叫什么？这叫分化瓦解，拉拢中立，孤立主要敌人！这可是一石三鸟之计啊！”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博士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眼神深邃，仿佛看穿了未来，“我是在‘排钩钓鱼’！凯尔希，你别忘了，夕的画里出现了‘影子’，monster的沉睡原因至今不明，这些都说明暗处有敌人，而且这些敌人可能比罗德岛还要棘手！我把钢铁阵线推到聚光灯下，就是要逼迫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如果他们对我们有所图谋，就不得不提前行动，或者露出马脚！这叫引蛇出洞，釜底抽薪！”

一番话说下来，博士自己都快信了。他慷慨陈词，逻辑缜密，将一个单纯的乐子人行为，硬生生拔高到了关乎组织生死存亡、牵动泰拉大陆格局的战略高度。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鼓掌，这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狡辩！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凯尔希静静地听完了他的长篇大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只是端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水，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品鉴一杯上好的茶，而不是在听一场荒谬的辩解。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冽。“说完了？”

“……说完了。”博士有点心虚，但表面上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编得不错。”凯尔希淡淡地评价道，语气中听不出是褒是贬，但那份平静本身就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逻辑上可以自圆其说，高度也足够。下次组织的战略规划报告，可以交给你来写。我相信以你这份‘想象力’，能写出比明剑那家伙枯燥数据报告更有趣的东西。”

博士心中一喜，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嘴角甚至忍不住微微上扬。然而，凯尔希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瞬间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