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瞳孔吞天地 心魔再重生（2/2）

他缓缓睁开眼。

瞳孔不再是九重漩涡，也不是吞噬万物的黑洞。此刻映出的，是三幅画面——

一幅是苏璃月咬破舌尖，血雾喷在残镜上的瞬间；

一幅是萧红绫披风燃尽星辰，仍摇铃为他争取三息；

一幅是龙葵龙尾卷住众人，冲向裂缝时眼中闪过的决然。

“你只是……不敢相信有人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

话音落下，黑洞骤然收缩。

一圈冰晶环自瞳孔边缘扩散，那是凤凰羽翼与龙鳞交缠的虚影，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暖意。每一重漩涡压缩一次，便有一百个“叶无痕”分身崩解，化作光尘消散。

心魔之主踉跄后退，手中面具发出刺耳嗡鸣。

“不可能！这些情感本该让你崩溃！”

他怒吼，声音里的双重语调第一次出现裂痕，“你明明最怕失去！你明明最恨背叛！为什么还能……还能守住神智？！”

“因为你不懂。”叶无痕站起身，玄色劲装无风自动，右手紧握染血罗盘，左手掌心那滴血缓缓渗入皮肤，“她们不是我的弱点。”

他抬头，目光穿过层层幻象，直视面具之后那张与自己相同的脸。

“她们是我的锚。”

轰——！

面具表面炸开一道裂痕。

不是来自外力，而是从内部崩裂。裂隙之下，露出的并非叶南天或域外魔主的脸，而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同样是叶无痕，但眼神空洞，嘴唇颤抖，像是被困在回忆中最痛苦的那一夜。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那张脸喃喃道，“我是你的执念……是你不愿放下的恨……”

“所以，”叶无痕向前一步，踏入黑洞边缘，“你该消失了。”

他抬起手，本源之瞳完全开启。这一次，不再是被动吞噬，而是主动牵引。黑洞中心射出一道黑芒，直击面具。

心魔之主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进深渊裂缝。但他并未彻底消散，而是伏在阴影中，双手死死抱住面具，喉咙里挤出断续的低语：

“你逃不掉的……只要还有恨，我就还会回来……只要你再动一次杀念，我就会……”

声音渐弱。

深渊缓缓闭合。

黑洞停止扩张，转为内敛旋转。九重漩涡清晰可见，每一层都封印着一种法则痕迹，最深处，则是三道模糊轮廓：一静坐如莲，一立于火巅，一盘绕成环。

叶无痕 standing 在漩涡中央，双目微启，神情平静。

他低头看向掌心。

那里，还握着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