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铃铛幻境 因果错乱（2/2）

“你明知道会这样。”他声音低哑，“为什么还要强行催动它？”

她咳出一口血，嘴角却扬起一丝笑：“不亲眼看你面对两种结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个能打破因果的人？”

他没说话，手指却悄然收紧。本源之瞳仍在运转，锁定她体内那团躁动的天道残片。她没有说谎，气血紊乱，神魂受损，全是真实反应。

“铃铛……认主。”她喘息着，“它本就不属于我。它是从他身上剥下来的……所以，只要它还在世上，就会本能地回归。”

叶无痕抬头，望向铃铛消失的方向。

一道微弱的因果印记残留在空中，像被风吹散的灰烬，唯有本源之瞳能捕捉。那印记的终点，不在紫霄宫，不在北境，甚至不在这一界。

它指向更高处。

他忽然明白，叶南天为何能推演三千种死局。因为他早已将自身与天地因果绑定，铃铛的每一次响动，都会在那六道疤痕上留下痕迹，如同命脉外露。

弱点，也是连接。

“你不怕我拿到它之后，反过来对付你？”他问。

萧红绫抬眼，目光如刀：“你若真想杀我，刚才在星穹阁就能动手。你没有。你背她走了那么远……你不是那种人。”

“我不是人。”他淡淡道，“我只是还没找到更好的路。”

她笑了，笑得有些凄然：“那就走到底。别让因果，成了你的坟。”

他松开手，将她轻轻放平。苏璃月仍在昏迷，呼吸微弱，眉心的血痕未愈。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混沌之力在掌心缓缓流转，灰雾缠绕指节。

铃铛飞走了，但因果线还在。

他能顺着它，找到叶南天的藏身之处。也能顺着它，查清那六道疤痕的真正秘密——为何能吞噬寿命，为何能掌控推演。

但他不能现在走。

萧红绫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却再次跌倒。她的披风黯淡无光，九霄天火彻底隐没。她抬头看他，眼神复杂，有试探，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叶无痕没有回答。

他缓缓站直身体，肩上的苏璃月动了动，一缕发丝垂落，扫过他的脖颈。他抬手，将那缕发丝别到她耳后，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

然后，他望向天际。

那道因果印记仍在，微弱，却清晰。

他抬起右手，噬魂链从袖中滑出，缠绕上手腕。灰雾顺着链条蔓延，直至指尖。

“先找到它。”他说，“然后，亲手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