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197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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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我又犯了病,高烧不退,父亲抱着我往卫生院跑,到了才知道要输液,得先交医药费。他站在卫生院的走廊里,搓着手来回走,最后咬咬牙,连夜回了村,敲开了生产队队长家的门。“队长,您看我家这娃……又得输液,家里实在没辙了。”老队长没等他说完,就朝会计喊:“他要多少,你先给他支上,年底从工分里扣!”会计也没多问,父亲小声说“10块”,会计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10块钱,塞到了父亲手里。后来父亲总说,那10块钱是救了我的命,要是没花完,他还会一分不少地还给队里。
在卫生院最难熬的日子,我总哭闹着要找母亲,父亲急得满头汗。有天临床的一位老爷爷,见父亲蹲在床边唉声叹气,就把手里的烟斗递了过去:“兄弟,抽一口吧,缓缓劲,娃看着精神好多了。”父亲本不常抽烟,却还是接过了烟斗,对着煤油灯点燃,猛吸了一口。烟味呛得他咳嗽,可他却没放下——后来他说,那时候心里压得慌,那口烟竟像给了他点撑下去的力气。
别的孩子半岁多就会爬,一岁多就能扶着墙走,我却直到三岁才慢慢学会蹒跚迈步。老家人都说我“有福气”,能在爸妈和奶奶的怀里多赖三年。可我知道,那“福气”背后,是父亲连夜跑队里借钱的背影,是素琴阿姨没穿稳的鞋,是临床爷爷递来的那支烟斗,是穷日子里,所有人伸过来的暖手。
如今再想起1976年,想起那些裹着煤油灯味、烟草味的日子,总觉得格外踏实。我的童年,没有精致的玩具,没有可口的零食,却有父亲为我奔波的脚步,有邻里间不求回报的帮忙,还有那支在艰难岁月里,悄悄暖了人心的老烟斗——它们像一束光,照亮了我从啼哭到蹒跚的童年,也让我知道,再苦的日子,只要有人惦记、有人帮扶,就总能熬出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