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昔日情侣暮年牵手(1/2)
老烟斗之叔叔杨爱国再续大学情缘
父亲擦拭老烟斗时,总爱提叔叔杨爱国——不是亲叔,是父亲在运输公司时的工友,比父亲小五岁,却总爱端着“长辈架子”,说自己名字带“爱国”,就得比旁人多几分担当。去年秋天,叔叔从北京打来电话,说要回南方办事,想约父亲见面,还藏着个念想:去河南大学,见那位阔别四十五年的大学恋人林秀琴。
叔叔年轻时是河南大学中文系的“文化人”,读了两年书,却因母亲卧病、家徒四壁,不得不辍学南下打工。他常跟父亲念叨林秀琴:扎高马尾,笑有俩浅酒窝,两人在明伦校区大礼堂旁背诗,在铁塔湖边分吃绿豆冰棍,他还把心意写成诗,夹进她的《诗经》里。“那时候穷得连支好钢笔都买不起,”叔叔攥着当年的旧钢笔,指节发白,“辍学走得急,只在河大校门口跟她匆匆见了一面,这一别,二十五年没再联系。”
父亲总笑他“老惦记”,叔叔却只摩挲着旧钢笔:“就想回河大看看铁塔还在不在,长椅还能不能坐,能再见她问句‘好不好’,就够了。”
见面那天,我们在河大附近的茶馆等。叔叔穿熨帖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手里攥着本泛黄的《诗经》——封面上还有林秀琴画的小太阳。他盯着门口,连父亲喊他都没听见。直到穿米白外套的林阿姨走进来,叔叔猛地站起,《诗经》“啪”地掉在地上:“秀琴……”声音发颤。阿姨捡起书,眼眶泛红:“爱国?你还带着这本书。”
寒暄间,阿姨突然从布包里掏出一叠纸,最上面是西安某医科大学的检测报告,推到叔叔面前:“爱国,有桩心事压了我几十年。”她又拿出张照片,照片里二十多岁的姑娘扎着马尾,笑起来的酒窝竟和叔叔有几分像。“这是我女儿,”阿姨声音发轻,“当年我丈夫怀疑她不是亲生的,却没说破。他走那年,女儿十岁体检,我才发现父女血型不对——原来他早知道,却为了给孩子完整的家,忍了一辈子。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他。”
叔叔拿起检测报告,指尖在“亲缘匹配度99.8%”上反复蹭,突然笑了,眼角却挂着泪:“我从小被算卦的说,命中该有个姑娘,找了一辈子,原来她在这儿。”他把照片放好,轻声说:“下次去咸阳,你把姑娘叫上吧。她叫我叔叔也好,不认我也行——生她的是我,养她、给她家的是她爸爸,他才是姑娘该牵挂的人,我哪配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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