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与警方达成默契（2/2）

曹文斌目光锐利：“以黑治黑？陈先生，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不合法。”

“法理不外乎人情，也不外乎现实。”老龟接过话头，语气温和却充满说服力，“香江鱼龙混杂，完全依靠警方力量，难免有鞭长莫及之时。若有一个……嗯，具有影响力的团体，能够在其能力范围内，约束某些过火行为，维护基本秩序，减少街头罪案，让市面看起来太平些，对于警方维持整体治安的压力，是否也有所减轻？”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遵守底线。哪些是红线，我们可以听曹警官明示。”

这已经是近乎赤裸的“谈判”了。曹文斌心中震动，他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他沉默片刻，缓缓道：“底线？毒品、军火、绑架、谋杀，这些是绝对的红线。大规模的街头暴力，影响恶劣的公众事件，也是警方无法容忍的。”

“合理。”陈星点头，“星辰会不碰毒品（至少不向学生、普通人散卖），不涉军火大宗交易，更不会做绑架谋杀的勾当。至于街头暴力……我们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

“那么，你们希望得到什么？”曹文斌追问。

“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让我们能够安心做生意。”陈星道，“以及，对于一些‘灰色’地带，比如小额赌博、民间借贷、某些特定场所的管理……警方能否高抬贵手，或者，至少在采取行动前，能有某种……非正式的沟通渠道？”

他说的“灰色”地带，其实是许多社团的传统财源，也是治安的灰色区域。完全禁绝不可能，但若由星辰会这样有意建立秩序的势力“规范化”管理，或许能将其负面影响控制在较低程度。

曹文斌沉吟良久。他知道，这就是对方提出的“默契”核心：星辰会负责压制底层过火犯罪，维护表面秩序，并在某些领域自律；而警方则在非核心问题上给予一定“灵活空间”，甚至在必要时进行有限度的信息沟通或行动协调。

这无疑是在走钢丝，充满风险和争议。但考虑到星辰会如今的实际控制力和其表现出的“秩序偏好”，这或许是维持香江地下世界相对稳定、避免大规模冲突波及平民的最现实选择，也符合某些高层“维持过渡期稳定”的隐晦意图。

“陈先生，龟叔，”曹文斌最终缓缓开口，语气严肃，“我今天不代表警务处做任何正式承诺。但我个人认为，一个稳定、可预测的‘环境’，确实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有些事，民不举，官不究。但前提是，不能过界，不能让我难做，更不能让舆论爆炸。”

他站起身：“希望星辰会能像陈先生所说，多做一些‘有益’的事。o记的眼睛，会一直看着。”

“这是自然。”陈星也起身，与曹文斌握手，“曹警官，喝茶的机会还有很多。”

送走曹文斌一行，陈星回到办公室，站在窗前，久久不语。

“星哥，这‘默契’……”苏雪有些担忧。

“这是一把双刃剑。”老龟替陈星回答，“用得好，我们能获得宝贵的发展空间和时间，减少来自官方的直接压力。用得不好，便是授人以柄，也可能让社团内部产生误判。”

陈星转过身，眼神坚定：“但这一步必须走。纯粹的黑暗没有未来。我们要在光与暗之间，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路。从今天起，‘合法化’、‘秩序化’不再是口号，而是生存和发展的铁律！通知所有堂主，尤其是阿虎，约束手下，以前那些无法无天的做派，彻底收起来！谁碰了曹文斌说的红线，谁就是星辰会的敌人！”

一场与白道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悄然达成。这并非友谊，而是一种基于现实利益的脆弱平衡。星辰会借此获得了喘息和转型的关键期，而香江的街头，则在一种奇特的、由最强黑道势力主动维持的“秩序”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表面平静。然而，平衡之下，暗流从未停歇。无论是东星、和联胜的敌意，社团内部对新规的抵触，还是这纸“默契”本身蕴含的风险，都在预示着未来的道路绝不会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