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野鸡飞到火堆里(2/2)
“嗖——”
木签破空而去,发出极轻微的尖啸,下一秒,精准无比地钉入那只正在灌木丛里准备逃离的肥硕野鸡脖颈!那野鸡甚至没来得及扑腾几下,就没了声息。
程守家扭着的头半晌没扭回来,他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声“饿”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老蔫巴也倒吸一口冷气,低声赞道:“和尚,好手法!这比放枪强,没动静,不招人,还省弹药!”
尚和平走过去,拔出木签,捡起尚有温热的野鸡,动作麻利地开始拔毛开膛。
“跟老赵叔学甩鞭子练的手劲,凑合用。”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老赵叔甩鞭子还能连带放暗器?”程守家瞪着豹子一样的眼珠子,眼神里全是崇拜,俨然成了尚和平的小迷弟。
老蔫巴沉默不语,他知道这不是真的——这力道、这准头,需要是个练家子才行。
很快,野鸡被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松枝燃烧的烟气,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疯狂扭动。就着烤得焦香的野鸡肉和硬邦邦的杂面饼子,三人吃了一顿酣畅淋漓的午餐。
下午,老蔫巴开始传授山林生存的入门课——辨认和设置几种简单的陷阱。
尚和平几乎一点就透,甚至能根据力学原理和周围环境,提出更隐蔽、更有效的改良建议,听得老蔫巴频频点头,啧啧称奇。
反观程守家,毛手毛脚,不是绳子挽错了结,就是机关设置得过于明显,设下的陷阱漏洞百出,别说套猎物,恐怕连只兔子都骗不过。
天色暗得极早。林间的光线迅速褪去,寒意如同潮水般涌来。老蔫巴选了一处背风且雪层厚实的陡坡,指挥道:“今晚就歇这。福子,看好了,这叫‘雪窝子’,比那房子、窝棚、布帐篷暖和十倍!”
说着,他抽出随身带的短柄铲,开始在雪坡上斜向里挖掘。尚和平也拔出匕首上前帮忙。他的动作更快,力道更足,匕首切削坚硬的雪块如同削泥,效率极高。
不多时,一个足以容纳三人、能遮风挡雪的雪洞就初具雏形。尚和平又砍来大量带着松脂的清香的松枝,厚厚地铺在洞底隔潮,最后用树枝和积雪巧妙地对洞口进行了伪装和加固。
夜里,洞外寒风呼啸,卷起雪沫砸在伪装用的树枝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雪窝子里虽然依旧寒冷,但比起外面已是天壤之别。三人紧紧挨挤在一起,依靠体温和厚厚的皮袄抵御严寒。程守家累得几乎散架,脑袋一沾地就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老蔫巴也很快鼾声微起。
唯有尚和平,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侧卧着,耳朵捕捉着洞外的任何异响。
风声、雪落声、乃至极远处传来的夜枭啼叫,还有隐隐的狼嚎,警戒是安全的最有力保障——这是在漫长边防生涯中刻入骨髓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