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云暗涌（1/2）

聚贤楼的铜制门环在夜风里轻轻摇晃，最后一批宾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残留的烛泪凝结在鎏金烛台上，将满地狼藉的诗稿与碎瓷片染成斑驳的暗金色。这场以为题的诗会，最终以林天的惊世之作落下帷幕，却在京城权贵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纨绔能做出这样的诗？骗鬼去吧！

指不定是哪个落魄书生替他捉刀，不过是花钱买名声罢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顺着朱漆长廊飘远，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傲慢与不屑。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就算胸有锦绣文章，若不能舞刀弄剑、修炼玄功，终究是上不得台面。众人认定，一个整日斗鸡走狗、眠花宿柳的浪荡子，突然展露诗才，这背后必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猫腻。

与此同时，三皇子赵斌的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回府。车厢内，他死死攥着那方染血的丝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化作实质。陆归蜷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废物！饭桶！三皇子突然暴怒，将手中的白玉镇纸狠狠砸向车壁，本皇子养你这么久，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陆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雕花木板上：殿下息怒！林天那厮定是事先请人作好了诗，故意在诗会上装腔作势......

够了！三皇子一脚踹翻矮几，杯盏碗碟散落一地，继续给我盯着大元帅府，尤其是林天！他最近的一举一动，都要详细汇报！

陆归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退下马车。望着三皇子远去的车影，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既庆幸又恐惧。这次诗会的失利，不仅让他在主子面前失了宠，更让刑部侍郎府白白损失了二十五万两白银。

而此时的林天，正与王彬等人在聚贤楼的雅间里推杯换盏。

天哥，你今天这一手，可真是把所有人都震住了！王彬举着酒杯，眼神中满是崇拜，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偷偷学的作诗？该不会是被文曲星附体了吧？

林天笑着灌下一杯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却浇不灭心中的畅快：怎么，在你眼里，你天哥就只能是个纨绔？

酒过三巡，林天告辞离开。马车缓缓驶入元帅府，府内依旧灯火通明。母亲柳婉兮早已听闻诗会之事，正坐在花厅里，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

天儿，你今日可真是给母亲长脸了！柳婉兮拉着林天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薄茧，当年大夫说你经脉堵塞，无法习武，我还担心你会一蹶不振。如今看来，我儿就算不能舞刀弄剑，在文墨之道上照样能大放异彩。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只要肯用心，条条大道都能走出风采。她眼中泛起泪光，伸手替林天整理歪斜的衣领，继续加油，莫要辜负了自己的天赋。

林天被母亲的话触动，心中涌起暖流，耳朵都红了：娘，您就别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