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诗惊四座（1/2）

陆归的折扇重重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聚贤楼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且慢！既以‘秋意’为题，林公子的诗中若不见‘秋’字，可不能算数！他这话一出，厅内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不少人暗暗点头，觉得这个要求刁钻却合理，毕竟以为题却无字，实在考验功底。

林天闻言仰头大笑，酒壶在指间划出凌厉的弧线，壶嘴残留的酒水甩出晶莹的水珠：陆公子果然‘严谨’，不过本公子今日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他猛地扯开领口的玉扣，露出半截锁骨，在众人倒抽冷气的声响中朗声道，若诗中无‘秋’字，却字字含秋意，陆公子可敢再添五万两赌注？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全场。工部尚书家的楚清婉轻呼出声，手中的帕子不觉滑落；江颖彤捏着团扇的手指微微发白，她突然意识到这场闹剧早已超出文人相轻的范畴，而是成了各方势力暗中角力的战场；苏瑶郡主则兴奋地握紧剑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三皇子赵斌握着玉杯的手骤然收紧，杯壁上的缠枝莲纹硌得掌心生疼，没想到林天竟主动加码，难道他真的会作诗。

陆归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主位，在得到三皇子赵斌隐晦的点头后，咬牙道：好！若你能做到，我便再加五万两！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人看向林天的目光中，既有期待，又有怀疑——谁能相信，这个京城第一纨绔真能作出如此高难度的诗作？

叶明玥腕间的金铃突然急促作响，她轻抬指尖按住铃身，面纱下的唇角笑意更浓，仿佛早已洞悉这场赌局的结局。

林天缓缓闭上眼，脑海中飞速掠过前世记忆里那些咏秋的千古绝句。当他再度睁眼时，眸光如淬了冰的剑，直直刺向陆归：听好了——

远山褪黛换新妆，寒水无声浸月光。

诗句甫一出口，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李大学士原本微眯的眼睛突然睁大，手中的茶盏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就连一向淡定的叶明玥，面纱下的眸光也微微闪动。

残荷垂首听风语，孤雁衔云过画梁。

随着后两句诗吟出，聚贤楼内彻底沸腾。数位公子哥忍不住起身叫好，好诗！好诗！的赞叹声此起彼伏。翰林院编修王大人激动地拍案而起：此句意境深远，当真绝妙！

林天却并未停顿，继续朗声道：忽闻邻笛传幽韵，暗惹离人染鬓霜。莫道萧疏无妙处，此中真意胜春芳。

诗句落地的刹那，聚贤楼内鸦雀无声，唯有三皇子赵斌手中的玉杯碎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李大学士的胡须剧烈颤抖，手中的茶盏坠地，茶汤在青砖上蜿蜒成河。五皇子赵睿猛地起身，鎏金护甲撞翻了案上的笔洗，狼毫笔在宣纸上拖出长长的墨痕。而陆归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扶住桌案，折扇掉落在地。

无一字言秋，却通篇秋意......李大学士声音发颤，此诗意境空灵，不落窠臼，当为此次诗会魁首！他转头望向三皇子赵斌，苍老的目光中带着质询，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三皇子赵斌死死攥着碎裂的玉杯，却仍维持着温润的笑意：李大学士所言极是。他看向林天的眼神阴鸷如毒蛇，林公子果然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