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三顾风云起（2/2）

他深邃的目光在两者之间徘徊。刘备的“诚”与“仁”，他感受到了，然其基业薄弱，前途艰险，更痛失关张臂助；张圣的“势”与“新”，他看到了，然其麾下人才济济，自己前往，是否能真正一展抱负？是否会因理念不合而受掣肘？更何况，那张圣似乎对自己异常了解，这种“了解”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大哥，那张圣势大，又如此看重你，为何还要犹豫？”其弟诸葛均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诸葛亮轻摇羽扇，目光透过窗棂，望向漆黑的夜空，缓缓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势大，未必是最好；势弱，也未必没有机会。关键在于，其志是否与我同，其道是否与我合，能否让我这‘隆中对’，真正得以施行，匡济天下黎民。”

他顿了顿，低声道：“况且，渤海使者虽至，那位刘皇叔，恐怕……也快要第三次来了。”

就在诸葛亮权衡难决之时，新野的刘备，已斋戒三日，准备再次前往隆中。时值隆冬，天气严寒，阴云密布，朔风凛冽，竟飘起漫天雪花来。麾下文武见天寒地冻，道路难行，皆劝其改期。然刘备求贤之心坚如铁石，正色道：“孔明乃当世大贤，吾正欲使其知我殷勤之意，岂因风雪阻隔？”遂不顾众人劝阻，顶风冒雪，第三次前往隆中。

此次，他终于得见那传说中的“卧龙”。一番“隆中对”后，诸葛亮为刘备剖析天下，定下跨有荆益、联吴抗曹、以待天时的战略蓝图。刘备闻言，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泪沾袍袖，湿透衣襟，恳请诸葛亮出山相助。

面对刘备泣血般的恳求，回想其三次到访的至诚，再思及自身抱负与渤海那边虽条件优厚却前景未卜的邀请，诸葛亮心中那杆天平，终于开始倾斜。

然而，他并未立刻答应，只是对刘备道：“亮久乐耕锄，懒于应世，不能奉命。”

刘备泣道：“先生不出，如苍生何！”言毕，泪湿衣襟。

诸葛亮见其意甚诚，沉吟良久，方道：“将军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

这一声承诺，重逾千斤。然而，在做出最终决定之前，诸葛亮心中仍有一个念头盘旋不去——那位雄踞北方，似乎能“预见”自己，并派出蒋琬这等人物前来招揽的张镇东，他的渤海，究竟是何等光景？自己的“隆中对”，在那片推行着新政、探索着格物的土地上，是否会有不同的答案？

三顾茅庐，风云际会。历史的走向，似乎在这一刻，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