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三顾风云起(1/2)
永兴二年的深秋,南阳隆中,山色斑斓,溪水清冽,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已暗流涌动。张圣的“求贤令”与针对刘备的流言,如同两张无形的大网,几乎同时撒向了这片宁静的山水。
新野城内,刘备并未因流言蜚语而退缩,反是更坚定了求贤之心。他深知自身势单力薄,关张二弟已失,麾下更无独当一面的大将,若不能再得大才辅佐,终难在这乱世立足。择一吉日,他沐浴更衣,仅带随从数人,备下束修雁礼,轻车简从,首次前往隆中拜访诸葛亮。
山路崎岖,林深苔滑。刘备一行费了些周折,方寻至那几间掩映在修竹苍松间的茅庐。然而,应门的童子却言:“先生今早出游,归期未定。”
刘备心中略有失望,却神色不变,温言道:“无妨,备改日再来拜访。”遂将名帖与礼物交予童子,郑重嘱托转达仰慕之意,方才离去。
数日后,刘备探得诸葛亮已归,再次冒着渐起的秋寒前往。不料将至草庐,忽见山道旁转出一人,容貌轩昂,风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而来。刘备以为是诸葛亮,忙下马施礼。那人却笑道:“我非孔明,乃其友博陵崔州平也。”
崔州平与刘备于路旁石上坐定,纵论天下大势。崔州平言谈间,对刘备的志向虽表钦佩,却也直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非人力可强求,言语中颇有劝刘备顺应天命、归隐田园之意。刘备虽不以为然,仍执礼甚恭。辞别崔州平后,再至草庐,童子却又言:“先生昨日与崔先生出游,或闲游扰岸,或访僧道于山岭之间,踪迹不定,归期亦未可知也。”
二次不遇,随行者皆有烦言。刘备却道:“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返而方得一面。况吾欲见大贤乎?”遂留书一封,极陈渴慕之意,约定时日再来,方才悻悻而回。
就在刘备二顾茅庐不遇,心中怅然之际,一队人马护卫着一辆装饰朴拙却不失庄重的马车,悄然抵达了隆中。来者正是奉张圣之命,持亲笔信与厚礼前来招揽诸葛亮的渤海使者,蒋琬。
蒋琬并未大张旗鼓,而是先拜会了与诸葛亮交好的名士司马徽与庞德公,委婉表达了张圣对诸葛亮的仰慕与招揽之意,并呈上部分礼物。司马徽与庞德公虽隐居,却非不通世事,对渤海之势、张圣之能亦有耳闻,尤其是那“唯才是举”的科举与层出不穷的格物新奇,确令他们心生感慨。
“孔明乃潜龙,非池中之物。其志在匡扶天下,拯民水火。然其择主,必观其心志、察其能力,非权势富贵可动也。”司马徽捻须对蒋琬言道,话语中带着提点。
庞德公亦道:“张镇东雄才大略,吾等佩服。然孔明自有主张,非外力可强求。蒋先生远来辛苦,心意吾等必为转达,然成与不成,还需看孔明自身抉择。”
蒋琬恭敬道:“二位先生之言,琬必转呈主公。我主求贤之心,天地可鉴。无论孔明先生作何抉择,我渤海皆敬其才,重其志。”他并未急于求见诸葛亮,而是依礼留下张圣的亲笔信与更为丰厚的礼物(包括一些渤海新出的书籍、纸张乃至小巧的格物仪器),请司马徽、庞德公代为转交,便礼貌告辞,在隆左近驿馆住下,静候回音。
这一番动静,自然瞒不过近在咫尺的诸葛亮。他归家后,从童子处得了刘备的拜帖与书信,又从司马徽、庞德公处听闻了渤海使者蒋琬的到来,以及张圣那封言辞恳切、剖析天下、并直言愿以“军师中郎将”之位虚席以待的亲笔信。
茅庐之内,灯火如豆。诸葛亮独坐案前,面前摊开着两份截然不同的“邀请”。一份来自寄人篱下、兵微将寡却三番两次诚意来访的刘备,其信中文辞质朴,情意拳拳,令人动容;另一份来自雄踞北方、势倾天下且先知先觉派出重臣携厚礼而来的张圣,其信中高屋建瓴,视野开阔,对天下大势的分析鞭辟入里,更提及诸多闻所未闻的“新政”、“格物”,展现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强大势力与一种全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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