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二狗主导问摊主，分离之术无人知（2/2）

老鬼缓缓摇头，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地上那些诡异的符号：“老夫在此摆摊三百载，见过欲分离双魂者，见过欲吞噬他魂补己身者，亦见过如你这般……诡异融合，欲求剥离者。结果，无一成功。魂魄一旦交融，便如盐入水，纵有通天之力，也难以将其完好分离。强行施为，不过是将其一同打碎，化为混沌罢了。”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二狗的表层意识，看到了其内部那激烈冲突的两个灵魂：“你的情况，尤为复杂。怨为基，星为骨，执为念……嘿嘿，古怪，当真古怪。分离？除非能找到传说中执掌轮回法则的太古大能，或是一件蕴含‘分解’与‘重塑’本源的先天灵宝……但这些，莫说你这等存在，便是九天仙神，也难觅其踪。”

老鬼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判决，将二狗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彻底浇灭。连这看起来见识广博的老鬼都断言无法可施，那这鬼市之中，恐怕真的……

就在这时，孟红那被暂时压制的意识，因这绝望的答案而产生了剧烈的反弹。那蛰伏的怨恨巨兽猛然苏醒，带着被冒犯的暴怒和计划受挫的狂躁，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二狗那脆弱的主导权。

“废物！没用的东西！” 孟红的意念在内部尖啸。

二狗主导的鬼体猛地一颤，眼中的灰白色光泽急剧闪烁，几乎要被重新涌上的猩红所覆盖。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对着那老鬼艰难地传递出一道感谢的意念，随即再也无法维持，鬼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飘退，重新没入鬼市边缘的阴影之中。

刚一脱离那老鬼的视线范围，孟红的意识便以绝对的优势，重新夺回了主导。鬼体光芒恢复为压抑的黑红色，内部因刚才的争夺而能量翻腾，那道伤也隐隐作痛。

“哼！早知如此！” 孟红的意念充满了暴躁与失望，“连这老鬼都束手无策，这鬼市之中，看来是真无人知晓那裂魂之法了！”

分离的希望，似乎在此刻彻底断绝了。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不仅笼罩了二狗，也同样侵袭着孟红。无法分离，就意味着她们必须继续以这种扭曲的状态共存下去，意味着内斗与消耗将成为常态，意味着复仇之路将永远伴随着来自内部的阻碍与痛苦。

鬼市的喧嚣依旧，磷火闪烁，群魔乱舞。但这片光怪陆离的景象，此刻在她们（他们）的感知中，却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寻找分离之术的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二狗主导问摊主，分离之术无人知。

这不仅仅是一次失败的询问，更是一个关乎存在根本的沉重打击。前路似乎只剩下两条：要么，继续带着这内部撕裂的痛苦与矛盾，挣扎前行；要么……或许，该考虑立刻返回土山，那里至少还有亟待确认的故人安危，或许也能在泥道士那里，找到一丝不同于鬼市绝望的、渺茫的指引？

何去何从，在这分离之术无人知晓的绝境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心急如焚夺主导，蓑衣老鬼摊前询。

魂魄交融如盐溶，分离无望判词真。

希望之火骤然熄，绝望之冰彻骨深。

前路茫茫歧途在，土山呼唤乱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