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在杜王町“伟大计划”的日子(1/2)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梅戴付了账单,两个人就这样离开咖啡馆,沿着种满银杏树的街道慢慢散步走向露伴的家。很快,那栋熟悉的宅邸出现在眼前。

露伴打开门,侧身让梅戴先进。

“请进。”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艺术家特有的自豪和展示欲。

梅戴走入上次没机会进来的室内,客厅里很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物品摆放井然有序,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纸张、墨水以及某种高级木质家具保养油的气味。

露伴带着梅戴参观了藏书丰富的书房,里面不乏各种冷门语言的典籍和艺术图册;然后来到了他最核心的工作室。

巨大的绘图板,贴满参考图片和分镜草稿的软木板,分类清晰的文件柜,以及摆放着各种奇特收藏品的玻璃柜……一切都彰显着主人严谨又充满想象力的工作状态。

梅戴看得十分认真,不时会提一些问题,比如某种绘画工具的特殊用途,或者某张看起来极其复杂的建筑结构草图是为了什么场景准备的。

露伴也乐得解答这些简单的小问题,两人之间的交流顺畅而愉快。

参观得差不多了,露伴将梅戴引到客厅一角舒适的沙发区,沙发前面还有一张矮几。

“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搞点水果。”他提议道,心里的小算盘开始啪嗒作响。

梅戴欣然坐下,似乎完全放松了下来。然后露伴去厨房切了点家里时常备着的爱媛橙,把切好的橙子放瓷盘里放在梅戴的面前,自己也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时机正好。

露伴拿起一瓣橙子,眼眸微抬着看向梅戴,准备开启他筹划已久的话题:“说起来,你上次提到在埃及,刚接纳了一只新成员进队伍是吧?我记得是说身处于一片很大的沙漠来着。”

“我最近在画一个沙漠的场景,总感觉细节上差点意思,如果方便的话——”他这话题提得巧妙,既贴合“创作咨询”的幌子,又精准地戳中了那段冒险的关键节点之一。

梅戴他听着露伴的问题,眼神微微飘远,似乎被勾起了回忆,唇角带着一丝怀念的弧度:“嗯……那还是我们刚刚踏上埃及没多久的事情了。当时伊奇还刚刚来到队伍里,但变故出现得很快,这并不稀奇,因为……”

梅戴讲故事的技能有很大的提高,他将露伴渐渐带入那个黄沙漫天、危机四伏的世界,他听得全神贯注,身体不自觉前倾,手里的橙子只吃了一口。

就在梅戴讲到他如何想到[圣杯]可以屏蔽敌方的听觉、气氛逐渐紧绷时——

叮咚——

清脆响亮的门铃声,毫无预兆地、极其不合时宜地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客厅内由回忆和讲述营造出的沉浸氛围。

露伴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那种专注入迷的表情瞬间冻结,然后如同摔碎的瓷器般片片剥落,迅速被一层浓重的、毫不掩饰的烦躁和不爽所取代。

坐在他对面的梅戴明显看到了眼睛里面的光芒从兴致盎然直接降到了冰点以下。

“啧!”露伴极其不耐地咂了下嘴,眉头拧得死紧,仿佛门铃响的不是他家,而是什么讨债鬼上门,他重重地将橙皮上剩下的橙肉全塞进嘴里。

“谁啊……偏偏在这种时候……”他一边嚼着一边语气恶劣地低声喃喃,极其不情愿地从舒适的沙发上站起身,动作都带着一股子怨气。

他看了一眼似乎也因叙述被打断而略微停顿、正看向他的梅戴,烦躁地抓了两下自己一丝不苟的发梢。

“你稍等,我去看看是哪个没眼色的……”他嘀咕着诸如“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绝对用天堂之门把他变成书”之类的威胁话语,脚步沉沉地走向玄关。

美好的、计划中用于挖掘珍贵故事素材的独处时光,刚开了个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门铃粗暴地打断。

岸边露伴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尤其是他开门之后看到了东方仗助那张乐呵呵的丑脸,这种心情就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尤其是他开门之后看到了东方仗助那张乐呵呵的傻脸,这种糟糕的心情就达到了一个更新的高度。

门外,仗助穿着自己那件改装过的校服,还是那个愚蠢的飞机头造型,脸上挂着灿烂到几乎有点刺眼的笑容,一口白牙在玄关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看到露伴开门,他眼睛更亮了,举起手元气十足地打招呼:“哟,露伴老师!下午好啊。”

露伴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丝毫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眼睛里的温度比北极冰川还冷:“下午好?我看未必吧——”

“你是属狗的吗,东方仗助?还是你的[疯狂钻石]进化出了自动寻路功能,专门能在我最不希望被打扰的时候精准找到我家门口。”他上下扫了仗助一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还是说你已经‘天赋异禀’地获得了吉良吉影的消息了?”

他故意把话说得又刻薄又难听,按照以往的经验,仗助这时候要么会气得跳脚反驳,要么会梗着脖子嚷嚷“你以为我想来啊”,然后两个人不可避免地开始一场毫无营养的拌嘴……

不过今天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仗助脸上灿烂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但并没有消失,反而转化成了一种露伴很难形容的表情。

那是一种混合着显而易见的纠结、一丝窘迫,但眼底深处却又奇异地闪烁着某种期待。

期待?

露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家伙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被他白白骂一通还是在期待别的?

太诡异了,就像看到一只眼睛往外凸出得严重的吉娃娃突然用哲学家的眼神凝视着你。

“哎呀不是啦……和那个没关系。那个,就是……”仗助有些别扭地把视线和岸边露伴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上错开了,他抬手摸了摸后脖颈,表现出一副心虚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依旧叫露伴觉得古怪,“你今天……工作已经结束了吗?其实我想说,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瞄一下你这周的——作品什么的。”

无聊。这明显是有其他的诉求。

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他刚刚说的完全是借口。露伴有点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有话快说,我现在的时间很宝贵。”

“真是没辙耶,什么事都瞒不了露伴老师诶……”仗助嘴角的笑意有点压不住了,他只能把嘴紧紧抿着,一副纠结模样,然后他正经了一点,至少站直了,“我知道了,那我就坦白说吧!”

更让露伴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仗助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坚毅和诚恳……虽然这两种气质出现在他脸上本身就够奇怪的,然后在露伴略带愕然的目光注视下,仗助往后退了一小步,动作流畅地——扑通一声,直接双膝跪在了门口的木台阶上。

露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惊得下意识挑眉,刚想说出口的话头都卡了一下。他看着跪得标准、双手撑在地上的仗助,嘴角不受控制地撇了撇,心里那点烦躁被荒谬感冲淡了些许。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拜托你了!”仗助的声音洪亮,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正经和恳切,“请和我玩‘掷骰子’的游戏吧!”

露伴:“……?”

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狐疑地打量着跪得端端正正的仗助,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或者恶作剧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破釜沉舟般的认真。

仗助见露伴没说话,以为是诚意不够,他挺直了腰板——虽然跪着挺直腰板看起来更怪了——用更加严肃、仿佛在商讨什么关乎世界和平大事般的口吻继续说道,“是这样的,你看,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啊,现在都开始七月份了!”

“所以?”露伴抱着手臂,挑眉。

“所以……我这个夏天完全没有零用钱,钱包里已经所剩无几了!”仗助说着,虽然夸张了点,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属于青春期少年为钱所困的忧愁。

他动作麻利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哗啦一下打开,将里面展示给露伴看。

露伴稍微瞥了一眼。

钱包里确实挺清爽,除了几张零散的小额硬币和纸币,最显眼的就是三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万日元纸币。

“真剩这么点了,这就是我仅存的所有财产。可是啊……”仗助指着那三张纸币,表情认真而沉痛,然后把这个瘦削的钱包合上叠好放回了口袋,“现在三万元只要去个一两次游乐园、吃顿饭就没了。”

“更别说如果去海边玩了,说不定还要买新出的游戏卡带……根本不够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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