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紧张脱身,惊魂未定(1/2)
齐云深还蹲在帷帐后。
腿麻得发硬,脚趾头不听使唤。
他没动。
沈令仪站在床边,背对着他。木簪尾端银光一闪,她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
齐云深喉结一滚,咽了口干沫。
他左手撑地,右手攥着袖口。纸条棱角硌进掌心,有点疼。
他听见自己心跳。
咚。
咚。
咚。
不是快,是沉,像打桩。
沈令仪转身,朝柜子走。
布料擦过空气,窸窣一声。
齐云深立刻把左脚尖抵住右脚踝,腰往上顶,脊背贴着帷帐一点点抬高。他不敢喘,鼻孔张开,只用气口吸气。
她拉开柜门。
齐云深抬右膝,离地半寸,停住。
她伸手,指尖直奔《武经总要》书脊下方三指处。
就是刚才他翻书时停的位置。
齐云深绷住腰腹,汗从额角滑下,卡在鬓边,没落。
她抽书,没翻,只摸了摸书脊背面。
又塞回去。
齐云深松了半口气。
她关柜门,转身,走向窗台。
端起粗陶碗,凑近闻了闻。
放下。
齐云深指甲掐进掌心,更用力。
她没走开。
她蹲下。
齐云深屏住呼吸。
她伸手,摸床板底沿。
手指停在右下角。
两秒。
齐云深后颈汗毛竖起。
她收回手,站起身。
齐云深全身肌肉绷紧,准备扑出去——
院外突然喊:“赵掌柜来了!说有急事找齐先生!”
沈令仪脚步一顿。
齐云深没动。
她没回头,只说:“知道了。”
门被带上。
脚步声远去。
齐云深猛地吸气,肺里像灌进冰水。
他撑地起身,膝盖咔一声轻响。
他顾不上。
掀开帷帐,闪身出来。
脚落地,腿一软,他扶住床柱稳住。
没时间揉。
他快步走到门边,手搭上门框,侧耳听。
外面安静。
他拉开门,跨出一步。
青砖晒了一天,烫脚。
他没走直线。
贴着东墙根,疾行三步。
第三步,侧身,闪进柴垛阴影。
新劈的榆木堆得齐腰高,断面毛糙,气味冲鼻。
他背靠树皮,胸膛起伏。
袖中纸条湿了。
量天尺贴在大腿外侧,凉。
他抬头。
院墙豁口外,西街方向人影晃动。
靛蓝员外衫最显眼。
赵福生来了。
他数清人数:七个。
穿褐布短打的汉子走在最前,手提竹篮,热气正往上冒。
齐云深盯住那篮子。
黍米糕。
蒸得透,白气一圈圈散开。
他记下那人左耳缺了一小块肉。
沈令仪站在院门口。
月白半臂被斜阳镀金边。
她接过篮子,指尖在竹篾上轻轻一叩。
齐云深瞳孔一缩。
这动作他见过。
在医馆后巷,她给一个病童喂药前,也这样叩过药碗边。
当时他说:“你这习惯倒像打拍子。”
她说:“顺手。”
现在他懂了。
不是顺手。
是暗号。
她转身,引众人往堂屋走。
忽然停步。
齐云深立刻垂眼,盯住自己鞋尖。
她目光扫过天井东侧。
停了半息。
齐云深没抬眼。
她垂眸,把篮子换到左手。
右手滑进袖中。
齐云深知道她在干什么。
七十二枚透骨钉,归位。
他没动。
她迈步,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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