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关系试探,情意渐浓(1/2)
风卷着枯叶打了一圈,又散开。
齐云深走在沈令仪身后半步,手一直插在怀里,指尖摩挲着那张残纸。它已经被体温烘得温热,边角有些发软。他没再看,却知道上面的并蒂莲纹刻得多深。
沈令仪脚步没停,但走得慢了。袖口的布条松了一下,她抬手重新系紧,动作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你今天没戴木簪。”齐云深忽然说。
沈令仪顿住,没回头,“坏了,没法用了。”
“我帮你修。”
“不用。”她声音低了些,“旧东西,丢了就丢了。”
齐云深没再说话。他知道她在躲什么。不是躲他,是躲自己心里那一块不敢碰的地方。
两人继续往前走。太阳快落山了,天边一片橙红,照在土路上,影子拉得很长。
走到一处缓坡,视野突然开阔。远处城镇的轮廓在暮色里浮现,炊烟淡淡地升起来。
齐云深停下脚步。
“我们走了这么久。”他说,“你从没问过我要去哪里。”
沈令仪也站住了,侧过身看他。风吹起她鬓边一缕碎发,她没去拂。
“你想去的地方。”她说,“便是我的方向。”
话很轻,却像是砸进水里的石头,一圈圈荡开。
齐云深看着她,往前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微微一颤,没有抽开。
“那我告诉你。”他说,“我想去一个没有追兵、没有秘密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沈令仪眼眶一下子红了。睫毛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声音有点哑:“可我……背负太多,怕终有一日会害了你。”
“若连你也信不过。”齐云深握得更紧,“这世间还有何值得奔赴?”
他盯着她的眼睛,“我不问你的过去,只问你的心——它可愿与我同路?”
沈令仪终于抬头看他。眼泪已经滑下来了,但她没擦,也没低头。
“早已同路。”她声音很低,却很清楚,“只是不敢承认。”
风还在吹,吹得衣角翻飞。齐云深没松手,反而把她的手攥进了掌心,用袖子轻轻裹住。
“以后别一个人去道观那种地方。”沈令仪忽然说。
“你不也没走?”他反问。
她没答,嘴角却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齐云深看着她,忽然觉得胸口松了。那些猜疑、试探、夜里偷偷记下的线索,全都放下了。他不再想知道她是谁,来自哪里,背过什么命。他只知道,这个人一直在他身边,从第一次井边教小满认字开始,就没真正离开过。
“你还记得那天吗?”他说,“你给我一碗米汤,我说以后生火我来。”
“记得。”她点头,“你烫着手了。”
“你还给我送过干粮,放在石阶上。”
“你也总等我吃完饭才回屋。”
“你烧过油纸包。”
“你捡过我掉的残纸。”
他们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像是数着一路走来的脚印。每一件小事都被风吹得清晰起来,原来早就埋了根,悄悄长成了树。
“其实我知道。”齐云深低声说,“你留两份干粮,一份给我,一份留给可能的追兵。你是怕他们伤到别人。”
沈令仪身子一僵。
他知道了。
她没否认,只说:“我不想牵连你。”
“可我已经在了。”他说,“从你抢走那份密令时,从你半夜巡查院子时,从你试吃霉米时——我就已经进来了。不是你带我进来的,是我自己跟上的。”
沈令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还有泪光,但神情稳了下来。
“我不敢说。”她说,“不是不信你,是怕说出口,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我不需要逃。”齐云深看着她,“我要的是和你一起走完这条路。”
她终于笑了。很浅,却真实。
齐云深也笑了。他抬手,想替她拂开脸侧被风吹乱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不是不敢,是不想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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