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再次探索,重要线索(1/2)
齐云深提着水桶从井边回来,桶底晃出几滴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湿痕。他刚把桶放下,就看见沈令仪站在院门口,手里攥着那个空油纸包。
她没说话,只是把纸包折了两下,塞进灶膛点着了。
火光跳了一下,照得她半边脸发亮。然后她转身走了,脚步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齐云深看着那堆灰烬,蹲下身捡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柴棍,在地上划了道线。他知道昨晚的事还没完。那个灰袍人,那张江南雨笺,还有“宁公子”三个字——都不是巧合。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朝自己屋子走。路过沈令仪房门时,听见里面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在整理包袱。
他停顿一秒,继续往前。
半个时辰后,两人在巷口碰头。齐云深背着竹篓,手里多了根探路的木棍。沈令仪也背了干粮包,袖口用旧布条重新系过,扎得很紧。
“今天不去东边林子?”她问。
“换条路。”他说,“听说北面有座老道观,以前是驿站补给点,说不定还能找到些旧粮。”
沈令仪眼神闪了一下,没接话。
两人沿着土路往北走。太阳刚升起来,风还带着夜里的凉气。一路上谁都没提昨晚的事,但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僵硬。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出现一座塌了半边屋顶的道观。墙皮剥落,大门歪斜挂着,门环锈成了褐色。
“你查过这里?”沈令仪突然开口。
“听人说的。”齐云深语气平淡,“逃荒路上有人提起,说这庙早年藏过赈灾米。”
沈令仪盯着他侧脸看了两秒,低头进了门。
道观里面比外面更破。正殿神像倒了,香炉翻在地上,经书烂成碎纸堆。野草从地砖缝里长出来,踩上去沙沙响。
齐云深没去主殿,径直走向东厢。那里供的是山神,位置偏,容易被人忽略。
他在供桌底下摸了摸,手指碰到一块松动的地砖。蹲下身用力一撬,砖头掀开,下面是个铁皮匣子。
匣子没锁,但盖子卡住了。他用木棍轻轻撬开,里面躺着几页泛黄的纸。
他抽出最上面一张,吹掉灰尘。墨迹已经晕开,但还能看清几个字:“天机阁密令:壬寅年三月,江南七处据点轮换值守……”
他心跳快了一拍。
再往下看,纸角画着一枚图案——蛇缠树,和昨天少年挖出的铁盒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他正要细看,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令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目光死死盯住那张纸。她的脸白得吓人,手指微微发抖。
下一秒,她伸手一把抢过文件,声音压得很低:“烧了它。”
齐云深没动。
“你说过,我不是你的累赘。”他看着她,声音不高,却很清楚。
沈令仪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她把文件紧紧捏在手里,指节都泛白了。那张纸被揉成一团,边缘刺破了她的掌心,渗出血丝也没松手。
齐云深还是没抢。
他知道她在怕。不是怕别人找到她,是怕连累他。
过了好一会儿,沈令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恢复了冷静,可眼底那层痛劲儿藏不住。
“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活得越短。”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齐云深没跟上去。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有一小片残纸没被带走,是从主文件上撕下来的。他弯腰捡起,摊在掌心。
纸上只剩半个印章,形状清晰——并蒂莲纹。
和昨晚那张江南雨笺上的花印,完全一样。
他盯着那图案看了很久,慢慢把残纸折好,塞进怀里。
然后起身走出道观。
外头阳光正好,照在废墟上,尘土在光柱里飘着。沈令仪已经走到十步开外,背影显得特别单薄。
她走得不快,但一步都没停。
齐云深追了几步,和她并肩。两人之间隔着半步距离,谁也没先开口。
“你早就知道我会去查?”他终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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