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会试在即,专心备考(1/2)

清晨的风还带着点凉意,街边包子铺的蒸笼刚揭了盖,白气一股脑儿往上冲。齐云深和李慕白并肩走着,脚步不急不缓。

李慕白一边走一边笑:“你说周大人会不会请咱们喝酒?好歹也算立了功。”

齐云深没说话,手在袖子里捏了捏那枚铜牌碎片。

两人回到住处时天已大亮。小童迎上来要接书箱,齐云深摆摆手,自己提着进了书房。

他把铜牌碎片拿出来,放在砚台底下暗格里,轻轻合上。李慕白跟进来,看见这动作,收了笑意:“还没完?”

“树倒了,猢狲不一定散干净。”齐云深翻开《礼记注疏》,笔尖蘸墨,“接下来的事,得靠真本事。”

李慕白坐到对面,也抽出一本《策论辑要》。屋里安静下来,只有纸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中午赵福生派人送来两盒点心,小童在外头喊:“掌柜说二位老爷用功辛苦,特地炸了藕盒。”

李慕白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掀盖子。齐云深按住食盒:“先做完这一篇破题。”

李慕白叹口气:“你比夫子还严。”

“会试只看文章,不看人情。”齐云深头也不抬,“想进贡院,就得把心沉下来。”

下午他们开始整理历年试题。齐云深拿红笔圈出常考题目,分成“经义类”“策问题”“诗赋题”三堆。

李慕白看着一堆堆卷子发愁:“这么多,怎么记得住?”

“不是背,是理。”齐云深抽出一份旧卷,“你看,三年前这道‘民为邦本’,去年换了个说法叫‘安民之政,在顺其情’,其实是一个题。”

李慕白凑近看:“你是说……考官喜欢换汤不换药?”

“对。所以你要学会拆题。”齐云深写下几个关键词,“抓住‘本’‘情’‘政’这三个字眼,答案就有了主干。”

李慕白点点头,拿起笔开始归纳。写到一半抬头:“那你打算怎么写八股文?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个?”

“讨厌归讨厌,该用还得用。”齐云深翻开自己的笔记,“我把它当成考古报告来写——破题是定年代,承题是辨器型,起讲是分析纹饰,入题就是结论。”

李慕白愣了下,突然笑出声:“你还真能扯!不过……好像有点道理。”

“你就当是在画水利图。”齐云深反问,“一条河从哪来,往哪去,中间有什么支流,是不是得分清脉络?写文章也一样。”

李慕白琢磨了一会儿,提笔重写。这次条理清楚多了。

晚饭后两人继续对题。齐云深出一道“天人感应”,让李慕白口述思路。

李慕白张口就说:“这是瞎扯。”

齐云深挑眉。

“我是说……”李慕白赶紧改口,“民间确实信这个,但治水救灾不能靠求雨。我觉得应该写‘敬天在于修政,不在焚香祷告’。”

“不错。”齐云深点头,“但考官大多是老学究,你得先顺着他说,再引到实务上来。”

“怎么引?”

“比如开头说‘圣人言灾异示警,诚不可忽’,然后转‘然察其实际,多由人事未修’,接着举黄河决堤的例子,说明防患重于祈祷。”

李慕白拍桌:“妙啊!表面守规矩,里头藏干货!”

“这就叫戴着镣铐跳舞。”齐云深笑了笑,“你想推新政,就得先进门。”

夜深了,蜡烛烧短了一截。李慕白揉着眼睛还在抄题纲,齐云深起身吹灭一根烛,换了新的。

“你别熬太晚。”他说,“明天还要早起。”

李慕白打个哈欠:“我怕梦里都在答题。”

“怕就对了。”齐云深坐下,“不怕的人,才考不上。”

第二天一早,齐云深准时敲响侧室门板:“起床了,今日专攻策论。”

李慕白迷迷糊糊爬起来,嘴里嘟囔:“你比鸡还准时。”

两人吃完粥,立刻进入状态。齐云深出了个题目:“如何使边远之地百姓乐于纳粮服役?”

李慕白想了想,写下几条:减税、修路、设驿站、派廉吏。

齐云深看完摇头:“想法是对的,但不够具体。考官要看的是可行性。”

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表:第一栏写“问题”,第二栏写“对策”,第三栏写“成本与成效”。

“你看,你说减税,那减多少?减了之后国库亏空怎么办?修路花多少钱?谁来管?这些都得算清楚。”

李慕白看着表格,恍然大悟:“原来你平时记那些数据,是为了这时候用?”

“数据不说谎。”齐云深指着之前工地的账本,“张家湾一条渠省了多少工,多收了几石粮,我都记着。这种东西写进策论,比空谈仁政有力得多。”

李慕白重新写了一遍,加入具体数字和实施步骤。齐云深看了点头:“这才像样。”

中午小童送来饭食,齐云深照例让先把门外贺帖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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