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梅酒余温，夜话旧年（2/2）

林风望着窗台上的木梳，忽然笑了：“张婆婆说，我娘当年教村里媳妇们绣花，总说‘针脚要松些，给线留些余地，就像过日子，别逼太紧’。以前不懂，现在握着这锁片，才明白她的意思。”

正说着，冰蛟忽然起身，对着门外低低叫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吹灭油灯走到门边，只见月光下，张婆婆和几个村民提着灯笼站在雪地里，手里还捧着些东西。

“林小哥，苏姑娘，”张婆婆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布包，“猜你们没吃饭，带了些刚蒸的黏豆包，还有些去年的干菜，炖锅汤暖身子。”

穿红袄的媳妇把一个瓦罐塞进林风手里：“这是用暖泉水炖的山鸡汤，放了些灵草嫩芽，补得很。”

林风连忙道谢，接过瓦罐时，掌心被烫得一缩，心里却暖烘烘的。村民们没多留，放下东西便笑着走了，灯笼的光晕在雪地上晃悠，像串会跑的星星。

“你看，”苏清月望着那些远去的灯笼，轻声道，“你母亲种下的，不只是灵草，还有人心。”

林风低头看着怀里温热的瓦罐，又摸了摸贴身的银锁，忽然觉得，这冰封谷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炭火盆上的梅子酒还在咕嘟冒泡，甜香混着鸡汤的暖，在屋里缠成一团温柔的网。

冰蛟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林风的脚边。他蹲下身，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低声说：“等开春了，灵草长出来，咱们就把这谷里的故事，都讲给它们听。”

冰蛟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应下了这个约定。窗外的月光落在雪地上，亮得像铺了层碎银，远处的暖泉还在冒着白汽，仿佛在说，有些温暖，从来都不会被时光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