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真相（2/2）
“林烬……”他嘶哑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终于……敢露面了！”
“我一直在看。”林烬淡淡道，抬手轻轻一挥。
高台侧面，那个用于“记录”处决过程、并准备向林烬“泄露”画面的主摄像机，其屏幕突然亮起，开始反向播放！播放的正是过去一段时间，包括林薇薇潜入、击杀李肃赵铭、以及刚才突袭张天豪的所有画面，甚至还包括了之前“晨曦号”上，林烬舱室内那场“献祭”的片段！
这些画面，本该是张天豪用来刺激、羞辱林烬的“武器”，此刻却被林烬轻易调用，公之于众！尤其是最后那段舱室内的画面，虽然做了模糊处理，但那屈辱的含义和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广场上的人群发出压抑的惊呼，看向张天豪和林薇薇的眼神更加复杂。
张天豪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又迅速转为死灰！耻辱！极致的耻辱！他最大的伤疤，被林烬当众撕开！
“你……你这个魔鬼！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夺走她，控制她，让她变成这样！！”张天豪歇斯底里地咆哮，试图将所有的过错推给林烬。
林烬没有理会他的咆哮，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微微低头的林薇薇，语气平淡：“告诉他，你是谁。”
林薇薇抬起头，看向张天豪，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有纯粹的恨意和一种认主后的漠然。
“我是领袖手中的刀。”她的声音清晰，冰冷，传遍寂静的广场，“一把……用来清除叛徒和垃圾的刀。”
“叛徒？！垃圾？！”张天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薇薇，又指向林烬，“林烬！你休想颠倒黑白！是你入侵！是你破坏秩序！是你……”
“秩序？”林烬打断了他，嘴角第一次勾起一抹清晰可辨的、冰冷而嘲讽的弧度，“张天豪，你似乎忘了，这一切，是因何而起。”
他向前缓缓踏出一步，明明动作很慢，却让张天豪和所有护卫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压力。
“需要我提醒你吗？”林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关于希望城。关于城墙。关于你踢出的那一脚。关于……你和林薇薇的背叛。”
希望城？城墙？那一脚？
这些词对广场上大多数“新伊甸”居民来说是陌生的，但对张天豪而言，却如同惊雷炸响！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恐惧！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不可能！那是……”他语无伦次，仿佛见了鬼一样。那是前世的记忆！是他和林薇薇最大的秘密！林烬怎么可能知道？！
“不可能？”林烬眼神中的嘲讽更甚，“你以为，重生者，只有你一个吗？”
重生者？！
张天豪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差点再次摔倒，全靠影卫死死架住。他死死瞪着林烬，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敌人。前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城墙上的风雪，林烬不敢置信的眼神，他踢出那一脚时的狠绝，林薇薇依偎在他身边冰冷的笑容……这一切，林烬都知道？！他也是重生者？！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命运彻底玩弄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不……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精神濒临崩溃。
“可能与否，已经不重要。”林烬不再看他，目光扫过下方惊恐的人群，声音传遍四方，“重要的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因背叛获得的一切，终将因背叛而失去。”
他重新看向面如死灰、眼神涣散的张天豪，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张天豪，你的野心，你的背叛，你的残忍，到此为止了。”
“林薇薇，”他侧头，语气平淡如常，“你的仇人，就在眼前。去做你该做的。”
林薇薇身体微微一震，眼中幽蓝的火焰猛地炽烈起来！她握紧了手中的能量刃，一步步，走向被影卫搀扶着、却仿佛失去所有力气和斗志的张天豪。
影卫们想要阻拦，但林烬只是一个眼神扫过，一股无形的威压便让他们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张天豪看着步步逼近、眼中只有冰冷杀意的林薇薇，看着她手中那幽蓝的、象征着林烬力量的利刃，看着周围那些或惊恐、或麻木、或隐含快意的面孔……他终于彻底明白，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从十年前踢出那一脚开始，或许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薇薇……”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或者说，乞求，“我们……我们曾经……”
“闭嘴。”林薇薇的声音冷得像万载寒冰，打断了他，“你不配提‘曾经’。从你杀了我父亲，从你将我像货物一样送出去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有血仇。”
她举起能量刃，刃尖对准了张天豪的心脏。
“这一刀，为了我父亲。”
“为了我承受的所有屈辱。”
话音落下，她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猛地前刺！
“噗——！”
幽蓝的刃尖，精准地刺入了张天豪的心脏。冰冷而强大的“秩序”能量瞬间爆发，摧毁了他所有的生机。
张天豪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放大，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林薇薇，眼中最后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怨恨，有不甘，有悔恨，或许还有一丝解脱。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
他的头颅无力地垂下，气息彻底断绝。
林薇薇缓缓抽回能量刃，刃身不沾一丝血迹。她看着张天豪软倒的尸体，眼中汹涌的恨意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但并未消失，只是沉淀得更加幽深、冰冷。大仇得报，却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只有一片空茫的冰冷，以及……对身后那个男人的、更深的敬畏与依附。
她转过身，面向林烬，单膝跪下，将染血的能量刃双手平举过头。
“任务完成。”
林烬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死寂的广场和那些噤若寒蝉的“新伊甸”军民。
“张天豪已伏诛。‘新伊甸’从即刻起，由曙光联盟接管。放下武器，接受整编，可保性命。负隅顽抗者……”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寒意，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大局已定。
复仇的帷幕，在血与真相中，缓缓落下。
而新的秩序，即将在这片染血的废墟上，开始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