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难忘的恩师情——忆我在国立三中时的几位老师(1/2)

陈家泳

每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抗日战争时期在贵州铜仁国立三中度过的四年学习生活,常常会像电影镜头一样,一幕幕地在我眼前浮现出来。尤其令我难忘的是那些朝夕相处、亲如兄弟的同学和那些循循善诱、辛勤培育我们的师长。在这里记述的是我在上初三时的几位师长。

循循善诱的陈康老师

我是1938年秋进三中初三的。入校后碰到的第一道难关就是听不懂老师讲课。

三中创办之初,老师、同学大都来自江浙一带,各讲自己的方言。我刚进校时,对他们讲的家乡话,绝大部分听不懂。加之我入学时比其他同学晚了一个多月,听课尤为困难。有的课比如化学,老师的家乡口音很重,加上满口的科学名词和术语,满黑板写的都是元素符号和公式,上起课来,我如坠五里雾中,完全不知所云。国文课也是我最听不懂的课之一。教课的陈康老师来自江苏常熟,他讲的家乡话我几乎一句也听不懂。

但这样的日子延续并不久。国文课很快成为我最喜欢的课程之一。

开始时,我虽听不懂陈老师的话,但我很喜欢他的朗读,简直像唱歌。他那完全投入的神情,每次都能把我吸引住。我也常常跟同学们一起,拉腔拉调地学着用他那标准的常熟话朗读,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地,我不但逐渐习惯听常熟话,而且竟觉得常熟话听起来很美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顺利地突破语言关,朗读课文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陈老师还善于启发诱导。那一年他为我们选用教材,大多是文言文(即古代汉语),并且鼓励我们学着写,我曾试用“文言”写过一篇悼念我祖母的作文。我自幼受祖母疼爱,不料在我离家赴铜仁后几个月,年迈的祖母就去世了。那是我首次学写“文言文”,其幼稚可笑不难想象,但可能我比较真实地表达了我对祖母的感情,因而得到了陈老师的好评。他的鼓励激发了我学写文言文的浓厚兴趣,差不多整个初三,我作文都是用“文言”,一年下来确实取得了不小进步。陈老师真是一位循循善诱的好师长!

和蔼可亲的张鼎芬老师

我在湖北老家上初中一、二年级时,各门课中学得最差的是英文,也最害怕上英文课,怕老师提问,上起课来经常提心吊胆,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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