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从王府银阶到市井烟火,95年人生只认两件真章(1/2)

1918年的旅顺,肃亲王府的青砖灰瓦上还沾着晨露,四侧妃的卧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啼——这哭声划破了王府里压抑的“复清”氛围,也迎来了清朝最后一位格格。彼时谁也想不到,这个名叫爱新觉罗·显琦的女婴,会历经王朝崩塌、家族败落、牢狱之苦,最后隐姓埋名活到2014年,晚年对着镜头眼含热泪,却掷地有声:“这辈子没白活,就做对了两件事。”

一、王府里的“叛逆格格”:不爱金簪爱自由

肃亲王府的荣光,曾是北京城里无人不晓的传说。“恭王府的房子,豫王府的墙,肃王府的银子用斗量”——这句老话里的“银子用斗量”,可不是夸张。金默玉的父亲善耆,是皇太极的直系后人,早年在京城掌着大权,府里的丫鬟仆人能从府门排到街口,光是伺候格格们穿衣的嬷嬷,就有足足八个。

可金默玉出生时,这份荣光早已打了折。1912年清朝覆灭,善耆带着全家逃到旅顺,靠着日本人川岛浪速的庇护,还维持着“亲王”的架子。府里依旧守着前清的老规矩:清晨天不亮,格格们就得穿着花盆底鞋,踩着碎步给长辈请安;吃饭时筷子不能碰碗沿,夹菜只能夹自己跟前的;连笑都得抿着嘴,不能露出牙齿。

4岁以前的金默玉,虽没赶上王府最鼎盛的日子,却也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的虎头枕是母亲亲手绣的,上面的老虎眼睛缀着珍珠;身上的袄裙是江南绣娘织的云锦,摸上去软得像云;就连玩的拨浪鼓,鼓身都镶着一圈细细的银边。可这份“精致”,在她眼里却像个笼子。

别的格格跟着嬷嬷学插花、练书法时,金默玉总爱偷偷溜到府后的花园。她会把嬷嬷插好的花枝折下来当马鞭,骑着石头狮子“策马奔腾”;会把父亲珍藏的诗集撕成纸条,折成小船放进池塘;甚至在请安的时辰躲进假山洞,听着长辈们找不到她的嗔怪,捂着嘴笑得肩膀发抖。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4岁这年,母亲先一步离世,她还抱着母亲留下的珍珠虎头枕,不懂“永别”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再也没人晚上给她掖被角。没过半年,父亲善耆也走了,送葬的队伍排了半条街,白幡飘得像雪,可她躲在异母姐姐身后,连哭都不敢大声——她怕那些穿着素衣的大人说“格格要端庄”。

父亲走后,姐姐把她送进了日本人开的学校。课堂上,老师教日语、讲日本历史,她却总在课本上画小老虎;放学路上,别的同学穿着和服,她偏要把校服袖子挽起来,露出胳膊跑跳。19岁那年,她跟着姐姐去了日本求学,可刚学会流利的日语,二战就打响了,她只能背着简单的行李,匆匆踏上回国的船。

回到旅顺的金默玉,心里揣着个“出格”的念头:她想去当演员,想站在舞台上唱歌;要么就去当记者,拿着笔写遍大街小巷的故事。可这个念头刚说出口,就被家里的长辈泼了冷水。“格格哪能抛头露面?”三姐姐皱着眉,把一支金簪插进她的头发里,“好好在家待着,将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才是正途。”

金默玉没听。她瞒着家里人,找到了一份钟表公司的咨询工作——不用坐班,时间自由,还能拿到不少薪水。那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自在的时光:她会穿上碎花旗袍,把头发烫成流行的大波浪,描着弯弯的眉毛,拉着同事去吃西餐;看到街边卖糖炒栗子的,她会买上一大袋,分给路过的小孩;甚至在发薪日,她会把亲朋好友的账单全揽过来,笑着说“我来付”。

可这份自在,终究抵不过家族的败落。她的几个哥哥,从小被惯坏了,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短短几年就把王府的家产败得精光。1949年,哥哥们卷着仅剩的钱逃去香港,临走时只给她留下100块钱,还有6个没人管的侄子侄女,外加一个老保姆和她的女儿。

看着眼前9张要吃饭的嘴,金默玉第一次慌了。她以前从没管过家,不知道一斤米多少钱,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可她不能不管——那些孩子拉着她的衣角,怯生生地喊“姑姑”,老保姆红着眼说“格格,咱们不能让孩子饿着”。

她咬咬牙,开始变卖身边的东西。那架父亲从欧洲运来的钢琴,琴键上还留着她小时候乱弹的痕迹,她抱着钢琴去旧货市场,老板捏着琴键敲了敲,皱着眉说“这玩意儿没人要,给你50块”;她那件绣着凤凰的云锦袄裙,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她舍不得卖,可看着孩子们饿肚子,还是狠下心递给了当铺老板,换回来30块钱;她甚至把自己的银镯子、金耳坠都卖了,凑来的钱却只够全家吃半个月。

后来,她学着织毛衣。线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碎线,颜色杂七杂八,她就混在一起织成花的,手指磨出了水泡,破了又长茧,三天才能织好一件。她背着毛衣去街上卖,两块钱一件,有时一天都卖不出去一件。小店老板看着她欠账的账本,眼神里带着不屑,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还是硬着头皮说“下次一定还”。

直到1952年,她收到了哥哥从香港寄来的钱。看着手里的钞票,她没哭,反而笑了——她终于能让孩子们吃饱饭了。她用这笔钱,在租住的院子里开了一家四川小吃店,没想到生意竟火了起来。客人坐在小板凳上,吃着她做的麻辣豆腐、担担面,夸她“格格做的菜,比饭馆里的还香”。两年后,小吃店改成了公私合营,她去了中央编译局上班,每个月能拿到62块钱的工资,她把工资分成几份,一份给孩子们交学费,一份给老保姆买药,剩下的存起来,心里终于踏实了。

二、姐姐川岛芳子:一道绕不开的“枷锁”

1954年,36岁的金默玉遇到了画家马万里。马万里是有名的花鸟画大师,之前结过两次婚,第二次离婚时,家产全被带走了,只能挤在女儿的小屋里。金默玉没嫌弃他穷,她喜欢看他画画,看他拿着画笔在宣纸上勾勒出盛开的荷花;马万里也喜欢她的直爽,喜欢她就算日子苦,也能笑着织毛衣、开小吃店。

他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宴席,没有宾客,只有一张红彤彤的结婚证。金默玉拿着结婚证,贴在脸上,心里像揣了块刚烤好的红薯,暖乎乎的。她以为日子终于能好起来了,可没想到,一道来自姐姐的“枷锁”,正悄悄向她袭来。

她的姐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川岛芳子。

川岛芳子本名叫爱新觉罗·显玗,是金默玉的异母姐姐。当年父亲善耆一心想“复清”,竟把6岁的显玗过继给了日本人川岛浪速。显玗在日本长大,被灌输了满满的军国主义思想,17岁时被养父侵犯,性格彻底变了——她剪短头发,穿上男装,给自己改名叫川岛芳子,成了日本的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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