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粥锅里熬出的宰相(1/2)

《粥锅里熬出的宰相——范仲淹的破茧之路》

一 断齑画粥的童年

北宋大中祥符年间的一个清晨,应天府书院的破庙檐角还挂着冰棱。十七岁的范仲淹裹紧打补丁的棉袍,从陶瓮里舀出昨晚剩下的粥。粥已冻成块,他用刀切成四块,这就是一天的口粮。冷粥入口时,他想起八岁那年在继父家的年夜饭——继父把鸡大腿夹给亲儿子,却让他啃鸡骨头,堂兄还把鱼刺偷偷塞进他的碗里。

仲淹,喝口热汤吧。母亲谢氏端着瓦罐进来,罐底只有几片菜叶漂着。自从父亲范墉在徐州任上去世,母亲带着他改嫁到长山朱氏,日子就像这瓦罐里的汤,清得能照见人影。昨晚他偷偷在柴房读书,被继父撞见,那碗刚熬好的麦糊糊地扣在书桌上,麦粒滚了一地。

娘,我不饿。范仲淹把一块冻粥塞进嘴里,冰碴子硌得牙床发酸。他想起昨天在镇上看到的榜文,上面写着书院招收寒门学子。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墙上用炭笔写的这句诗,是他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东西。

突然,柴门一声开了,堂兄朱虎扛着猎叉进来,靴底沾着泥雪:哟,还在啃你的冰疙瘩?爹让你去后山砍柴,晚了看我不抽你!范仲淹放下粥块,默默拿起墙角的扁担。雪地里,他看见自己的脚印和朱虎的脚印交叠在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像极了他坎坷的命。

二 五年不解衣的苦读

应天府书院的油灯总是亮到后半夜。范仲淹坐在破木桌前,面前摊着《礼记》,书页间夹着母亲缝的布书签。同窗们都睡了,只有他还在抄书,手指被冻得像胡萝卜,墨锭在砚台里磨出的声音,像极了老家磨豆腐的动静。

范兄,歇会儿吧,你都五年没脱过衣服睡觉了。同窗石介递来一碗姜汤,昨天我见你洗脸,那水都结冰了,你居然直接往脸上泼!范仲淹接过姜汤暖手,笑了笑:想起小时候在长白山僧舍,每天煮一锅粥,等凝结了划成四块,早晚各吃两块,就着腌菜吃。现在能喝上热姜汤,已是天大的福气。

这日黄昏,他在书院后山背书,突然下起大雨。他躲进山洞,借着微光看到石壁上刻着划粥断齑四个字——那是他刚来书院时,因吃冷粥被同窗嘲笑,一气之下用石头刻的。此刻雨水顺着洞顶滴落,打湿了他的书页,却让他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儿啊,粥能熬稠,日子也能熬甜。

科举考试前三天,范仲淹病倒了。高烧不退时,他还抓着《春秋》不放,嘴里喃喃念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石介请来郎中,郎中号脉后直摇头:积劳成疾,再这样下去,怕是......范仲淹却拔掉针头,挣扎着坐起来:我若不考上,怎对得起母亲改嫁受的委屈,怎对得起这五年不解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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