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老龟吐玉,医契现世(1/2)

晨雾在灵泉畔织成纱帐,老吴头裹紧灰布棉袄,陶瓮里的晨露已经接了小半。

他哈着白气搓手,目光习惯性扫过泉面——这是他守泉取露的第三十七天,往常这个时候,水面该浮起几点碎金般的日光了。

可今日泉心却泛着幽蓝,像有人往水里撒了把星子。

老吴头的手一抖,陶瓮险些落地。

他踉跄着凑近,就见幽光中浮出团黑影,背甲上的纹路在雾里忽明忽暗——是那只被关凌飞救起的老龟!

它脖颈伸得老长,嘴里衔着枚羊脂玉片,正缓缓往岸边爬。

程娘子!

程娘子!老吴头扯着嗓子喊,声音撞碎了晨雾。

他顾不得陶瓮,扑过去半蹲着,看着老龟将玉片吐在青石板上,背甲轻蹭他的手背,像在托付什么。

程七娘的脚步比话音先到。

她披着月白斗篷,发间银簪在雾里闪了闪:老吴头?待看清石板上的玉片,她呼吸陡然一滞,蹲下身时膝盖压得青石板咯咯响。

玉片上阴刻着二字,笔锋苍劲如刀,下方一行小字药归众生,契在仁心,竟泛着淡淡的灵气。

小桃!

带《惠民典残卷》来!程七娘指尖悬在玉片上方,没敢碰。

她转头时,发尾扫过老吴头的手背,去药棚喊苏娘子,快!

小桃跑得发辫乱飞,怀里的古籍边角都卷了。

她跪在程七娘身边,翻到某一页时突然倒抽冷气:看这里!她指着残卷上的拓印——玉片的形制、纹路与记载的上古惠民令残片分毫不差,残卷说先秦有全民授医契,持契者可采官山药草,免赋行医......原来不是野史!

程七娘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陆昭昨日跪在雪地里的模样,想起太医院派来的人总盯着青竹村的药圃烧账本,喉间突然发苦:他们怕的不是医术,是人人能医的规矩。

苏惜棠是被关凌飞抱来的。

她刚醒,鬓角还沾着药渍,却挣扎着要下地:放我下来。关凌飞手掌托着她后腰,另一只手护着她发顶,直到她站稳才退后半步,目光却黏在她脸上没挪开。

玉片入手的瞬间,苏惜棠浑身一震。

灵气顺着掌心窜进血脉,像当年在空间里饮下第一口灵泉时的震颤。

她几乎是本能地捏着玉片冲进空间——玉佩轻鸣,白雾翻涌,再睁眼时,十亩灵田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嗡——玉片突然发烫。

青莲第六瓣地展开,莲心投出的光影不再是模糊的地脉图,而是清晰的九座山峰,其中三座旁标着类似断碑的符号,旁边浮着几个淡金色的字:。

更让她心跳漏拍的是,空间边缘那截总在悲鸣的残碑,此刻竟发出沙哑的声响:寻......八碑......补魂......

地母!苏惜棠脱口而出。

她想起去年大旱时,灵田深处传来的叹息;想起救治瘟疫时,残碑上浮现的模糊人影——原来地脉之灵不是土地神,是上古医道的守护者!

她攥紧玉片,指节发白,耳边响起陆昭师父临终的话:真正的医契,在野火春风里。

阿棠?关凌飞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

苏惜棠深吸口气,抹去眼角的湿意,转身时已扬起笑:我没事。她把玉片收进袖中,却见关凌飞正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

我去看看药圃。关凌飞摸了摸她发顶,昨日陆昭说旧药圃的野菊该收了。他转身时,皮靴踩碎了一片结霜的草叶。

苏惜棠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空间里那三座标着的山——或许,答案就藏在那些被遗忘的药圃里?

老吴头蹲在泉边收拾陶瓮,突然听见的一声脆响。

他抬头望去,关凌飞的锄头停在半空中,泥里露出半截黑黢黢的东西,像块生锈的铁——不,是棺材角。

晨雾渐散,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那截锈棺上,泛着冷森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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