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黄家和苏家游玩颐和园(2/2)
画面上是一个充满童趣的“能量充电站”,造型像是从宫崎骏动画里走出来的小房子,有着圆圆的窗户和歪歪斜斜的烟囱。烟囱里冒出的不是烟,而是一颗颗可爱的小爱心。充电站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用彩色蜡笔写着:
【苏哲专属充电站】
营业时间:全天候
能源类型:爱的无限供应
最妙的是,充电站旁边还画了一个小小的操作指南:
深吸一口气
闭上眼睛3秒钟
想象我在你身边
画的右下角,黄亦玫用她特有的花体字签了名,还在旁边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苏哲怔住了。
连续一周的高压工作让他的感官变得麻木,但这张简单的小画却像一束温暖的探照灯,直直照进他疲惫不堪的心房。他几乎能想象出黄亦玫画这幅画时的样子——一定是在美院图书馆那个靠窗的老位置,午后的阳光洒在画纸上,她咬着画笔,想着远在纽约的他,然后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他按照画上的指示,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三秒钟。
在黑暗中,他仿佛闻到了美院画室里松节油的味道,听到了铅笔在素描纸上的沙沙声,看到了黄亦玫低头作画时垂下的发丝。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彭博终端似乎不再那么冰冷,窗外的纽约夜景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他回复:“电量已从5%恢复到15%。”
几乎是立刻,黄亦玫的回复就来了:“检测到用户能量水平偏低,建议启动‘特别充电模式’。”
接着发来一段语音:“闭上眼睛,听我说——”
苏哲顺从地闭上眼,将手机贴在耳边。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一股暖流:
“想象你现在不在纽约,而是在清华园的海棠树下。现在是四月,花瓣正一片片飘落,落在你的肩膀上。你能闻到泥土的芬芳,听到远处自行车铃铛的清脆声响...”
随着她的描述,苏哲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他几乎真的闻到了海棠花的淡香,感受到了北京四月温暖的阳光。
“现在,”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念一首诗,“把这个感觉装进心里,带到你的办公室里来。”
语音结束,苏哲缓缓睁开眼睛。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重启了一遍,思路变得清晰起来。
他给黄亦玫发去一条消息:“特别充电模式效果显着,电量已恢复至40%。”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工作效率出奇地高。那些原本纠缠不清的财务数据突然变得条理清晰,复杂的并购模型在他手下逐渐完善。每当感到疲惫时,他就点开那张小画看一看,仿佛真的在给自己充电。
凌晨四点,他终于完成了模型的最后一个模块。保存文件的瞬间,他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像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他拍下电脑屏幕上“模型构建完成”的提示框,发给黄亦玫:“报告充电站,主要系统修复完成。”
令他意外的是,黄亦玫竟然还没睡。她回复了一张新的小画——这次画的是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小工人,正在给一个巨大的电池安装最后一块电芯。小工人旁边写着:“苏哲专属维修队,24小时待命”。
看着这幅画,苏哲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周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他拨通了视频通话。屏幕那端的黄亦玫穿着睡衣,背景是她在美院宿舍的书桌,上面散落着颜料和画稿。
“你怎么还没睡?”他问,声音里带着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充电站站长当然要随时待命。”她俏皮地眨眨眼,“而且,我在等你凯旋的消息。”
他们聊了十分钟,大多是她在说——美院最近的新展览,水木园里那棵他们一起种的海棠树长了新芽,她最近在画的毕业创作...这些日常的琐碎,对此刻的苏哲来说,比任何振奋人心的演讲都更能治愈疲惫。
挂断视频前,黄亦玫说:“记住,无论你在华尔街面对多么复杂的数字,在世界的另一端,永远有一个简单的充电站在为你亮着灯。”
清晨六点,苏哲终于走出办公楼。纽约的黎明寒冷刺骨,但他心里却装着一个温暖的充电站。他拿出手机,把黄亦玫发来的第一张小画设成了手机屏保。
回到公寓,他冲了个热水澡,在晨光中躺下。睡前,他给黄亦玫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电量已充满。谢谢你,我的专属充电站。”
而在地球另一端,黄亦玫在晨光中收到这条消息,微笑着在素描本上画下新的画面——一个充满电的超人,正精神抖擞地准备开始新的一天。她在画纸角落写道:
“爱是成为彼此永远的充电站,在疲惫的世界里,给对方一个可以安心充电的角落。”
纽约的寒风像华尔街交易员的决策一样冷酷无情。苏哲站在曼哈顿公寓的落地窗前,手中威士忌杯里的冰块早已融化,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被失望浸透,慢慢稀释,却依然冰冷。
几个小时前,他支持的纽约巨人队在零下十度的新泽西大都会体育场,输掉了本赛季最后一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球。一个在最后十七秒的抄截,彻底断送了进军季后赛的希望。
电视里,体育评论员用飞快的语速分析着战术失误,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窗外,哈德逊河对岸的新泽西灯火通明,那里有他支持的球队,和他一起在这个冬夜品尝失败的苦涩。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起。是黄亦玫发来的消息。
一张手绘的漫画缓缓加载出来。
苏哲愣住了。
漫画里,他穿着那件珍藏的、伊莱·曼宁的10号球衣,站在漫天飞舞的蓝色和红色彩带中。不是现实中的大都会体育场,而是一个梦幻般的球场——看台上坐满了微笑的观众,每个人手中都举着闪闪发光的星星。他高高举起的隆巴迪奖杯,被画得如同圣杯般闪耀,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最让他心头一震的,是漫画里他的表情——那不是胜利后的狂喜,而是一种沉静的、笃定的微笑,眼神明亮如星,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漫画的留白处,黄亦玫用彩色的马克笔写道:
【为我的四分卫积攒所有好运】
【冬天的每一次跌倒,都是为了春天跳得更高】
【下一场,我们一定赢!】
“我们”两个字,被她画成了两个紧紧依靠的小人。
苏哲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仿佛能触碰到那些笔触的温度。他几乎能看见黄亦玫在中央美院的画室里,裹着厚厚的毛衣,呵着白气,在画板前一笔一画勾勒这个“胜利的他”。她可能会因为手冷而时不时停下来搓手,可能会为调出一个理想的蓝色而反复尝试,可能在画到他眼神时,不自觉地模仿那个表情。
这不是简单的安慰,这是一个世界在用自己的方式,温柔而坚定地告诉他:我相信你,在我为你构建的宇宙里,你永远是那个最终会捧起奖杯的英雄。
他拨通了视频通话。
几乎在接通的一瞬间,黄亦玫的脸就出现在屏幕里。她的背景是美院宿舍,窗外是北京沉沉的夜色。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头发随意地扎着,脸上还沾着一点水彩——是巨人队球衣的那种蓝色。
“你还没睡?”两人异口同声,然后都愣住了。
黄亦玫先笑了:“我在等比赛结果啊。本来想等你赢了给你放个电子鞭炮的,”她做了个夸张的爆炸手势,“结果……”
苏哲苦笑:“结果等来了一场惨败。”
“才不是惨败!”黄亦玫立刻反驳,把手机拿近了些,屏幕里只剩下她认真的眼睛,“我查了数据,你们——不对,我们——我们的传球成功率比对手高,进攻码数也多。只是运气差了一点,就一点点。”
她用手指比划着一个微小的距离,仿佛失败真的只有那么一丁点。
“你知道吗?”她继续说,声音轻柔下来,“冬天输掉的球赛,就像种在地里的种子。看起来是失败了,其实是在积蓄力量。等春天来了,就会破土而出,长得特别特别高。”
这个比喻幼稚得可笑,但苏哲却感觉心里某个冰冷的地方开始松动。他看着屏幕里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纯粹的相信和温柔的支持。
“画什么时候画的?”他问。
“就今天下午。”她把摄像头转向书桌,那里散落着草稿,“本来想画个现实版的庆祝图,结果你输了,我就改画了个预言版的。”她得意地眨眨眼,“我把接下来三年的好运都画进去了,存在这幅画里。等你下次赢球的时候,我们一起取出来用。”
苏哲忍不住笑了。输了球的郁闷,一周工作的疲惫,在这个女孩天真的“预言”面前,突然变得无足轻重。
她的声音像一股暖流,缓缓流过他疲惫的心。当他终于挂断视频时,窗外的纽约已经泛起晨光。
他再次点开那张漫画,设置为手机壁纸。然后,他走到书桌前,还有一份并购案的分析报告要在上午九点前完成。
工作间隙,他偶尔会瞥一眼手机屏幕。漫画里的他永远高举着奖杯,永远带着笃定的微笑。奇怪的是,这种看似幼稚的鼓励,竟然真的给了他力量。
清晨六点,他完成报告,走到窗前。太阳正从东河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冰封的河面上。他给黄亦玫发了条消息:
“谢谢你的预言。我会等到它实现的那天。”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
“不是预言,是约定。等你赢了,我要去现场,亲眼看着你像画里那样举起奖杯。”
苏哲看着这条消息,笑了。他想象着那个画面——黄亦玫穿着巨人队的球衣,在欢呼的人群中对他挥手。也许那一天,他真的能像漫画里那样,成为她的英雄。
这个冬天的早晨,因为一幅画和一个约定,失败变得不再难以忍受。他知道,在遥远的帝都,有一个人永远相信他会赢,这就够了。
而此刻的黄亦玫,在美院的晨光中收起画笔。她在素描本的新一页上写道:
“爱是,即使你输了全世界,依然是我心中的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