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层下的阴影（1/2）

无人侦察车传回的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座巨大的能量井洞和周围森严的防御上，随即信号便被一股强烈的干扰切断，彻底失联。显然，“公司”的警戒系统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敏锐。

指挥车内，气氛凝重得如同车外的寒冰。屏幕上标注出的敌方力量令人心惊——至少三十台以上的人形战斗机器人，装备着能量武器和重装甲；数量不明的、穿着先进防护服的地面守卫；以及那些大型工程机械，必要时恐怕也能转化为移动堡垒。更不用说那个深不见底的井洞本身可能蕴含的未知风险。

“强攻等于自杀。”老陈（警戒）看着敌方布防图，声音低沉。他是实战专家，一眼就看出凭借他们目前的三辆“猛犸”和有限人手，正面冲击胜算渺茫。

“必须找到防御体系的弱点，或者……绕过正面。”林薇盯着地图，大脑飞速运转。她的目光越过那片建筑群，投向更远处被冰雪覆盖的崎岖山地和冰川。“伊森博士，以这个能量井为中心，‘北极星’的调控范围边界大概在哪里？有没有能量相对薄弱，或者地形可以利用的区域？”

远程通讯中传来伊森敲击键盘的声音，片刻后他回答道：“根据能量模型……‘锚点’的影响范围呈球形扩散……但目前处于‘校准’阶段……能量分布并不均匀……靠近地质断裂带或大型冰盖下方的区域……可能会存在……信号盲区或干扰区……”

他的话音未落，韩立突然“咦”了一声，他一直在努力扩展感知，试图穿透“公司”的屏蔽。

“地下……冰层下面……好像有东西……”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分辨着模糊的信息，“不是能量井那种狂暴的波动……是……一种更低沉、更持续的……流动感……像是一条……河？不对……是管道！很大的管道！从那个建筑群下方……一直向西北方向延伸出去！”

管道？众人精神一振！

“能追踪管道去向吗？”林薇立刻追问。

韩立集中精神，额角渗出细汗：“很模糊……延伸出去很远……尽头好像……连接着另一个……能量反应点？比这个井洞弱很多，但感觉很……稳定……”

一个新的可能性出现了！这条隐藏在地下的管道，或许是“公司”运输物资、能量，甚至是人员的秘密通道！也可能是通往另一个次要设施，甚至是“北极星”枢纽本体的路径！

“能否确定管道的确切位置和深度？”林薇看向伊森和老陈（警戒）。

伊森快速调取该区域旧时代的地理结构数据：“该区域存在数条旧时代的天然地下河及人工改造的引水渠……冰期后全部冻结……如果‘公司’加以利用……很有可能……管道埋藏深度……估计在冰层下五十到一百米……”

这个深度，想要直接挖掘进入几乎不可能。

“一定有维护入口或者通风口。”老陈（警戒）经验老道，“大型地下设施不可能完全封闭，尤其是在这种极端环境下。”

目标明确：找到那条隐藏管道的入口！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车队没有继续靠近“公司”的前哨站，而是根据韩立感知到的大致方向，向着西北方迂回前进。他们关闭了大部分主动探测设备，依靠光学迷彩和地形掩护，如同幽灵般在冰柱和雪丘间穿行。

行驶了大约二十公里后，地形变得更加复杂。巨大的冰川如同凝固的瀑布，从山脉上倾泻而下，形成无数裂隙和冰洞。狂风在这里被地形扭曲，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

韩立的感知在这里受到了严重干扰，冰川本身似乎就蕴含着某种混乱的能量场，与“北极星”的有序场相互碰撞、扭曲。

“信号……很乱……管道的感觉……断断续续……”韩立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就在这片冰川下面……但具体位置……无法锁定……”

车队不得不停下，寻找相对避风的地点暂时隐蔽。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过去一秒，“公司”的“校准”可能就完成一分。

“让我试试。”一直沉默的老陈（苏醒者）突然开口。他走到车外，迎着冰冷的寒风，闭上眼睛，将手轻轻按在覆盖着厚厚冰层的岩石上。他没有像韩立那样大范围感知，而是将全部精神集中起来，去感受脚下这片土地最细微的能量流动。

额头的印记没有任何光芒，但他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印记同源的冰凉感，正顺着他的掌心，与脚下冻土深处某种亘古存在的“秩序”产生着若有若无的联系。这不是主动激发，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共鸣。

他摒弃了所有杂念，将自己想象成这块冻土的一部分，去倾听冰层之下那几乎无法察觉的“脉搏”。

几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睛，指向冰川边缘一处看似毫不起眼、被积雪和冰挂覆盖的岩石裂隙。

“那里……有‘风’……很微弱，但很稳定……从下面吹上来……带着……和那条管道类似的……能量残留的味道……”

不是感知能量，而是感知到了极其微弱的空气流动和能量残留！这种敏锐度，连韩立都自愧弗如。老陈的印记，似乎正在潜移默化地提升着他与环境的亲和力与洞察力。

小队立刻行动，小心地清理掉裂隙口的积雪和冰挂。果然，一个直径约一米的、斜向下的金属管道通风口显露出来！栅栏早已锈蚀，后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一股带着机油和金属味的、略微温暖的空气正从下方缓缓涌出。

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