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奇袭！地雷战的雏形（1/2）

城南大捷的喜悦，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在桂林城内外炸开，却并未持续太久。焦琏所部与朱一明的亲征军在城南废墟上短暂会师，来不及过多庆贺，便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布防中。缴获的清军旗帜被故意悬挂在残破的寨墙上，阵亡敌军尸首被匆匆掩埋，但空气中弥漫的浓烈血腥和焦糊气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战争远未结束。

焦琏一身征尘未洗，便与朱一明、顾清风等人登上一处高坡，远眺清军主力所在的城西和城北方向。只见那边营寨依旧连绵，旌旗密布，并未因城南的失利而有丝毫溃散的迹象，反而隐隐传来更大的调动喧嚣和战鼓轰鸣。

“陛下，尚可喜、耿精忠非庸碌之辈。”焦琏面色凝重，指着远方，“城南之失，于其十数万大军而言，不过皮肉之伤。彼辈必不甘心，恐会即刻调动重兵，猛扑城南，意图趁我军立足未稳，一举夺回缺口，甚至反噬我军！”

他的判断很快得到了斥候的证实。清军主力大营兵马频繁调动，大量步骑正朝着城南方向集结，显然是要发动一场雷霆般的报复性进攻。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乌云般再次笼罩在刚刚松了口气的明军心头。凭他们这加起来不足万人的疲惫之师，如何抵挡清军主力的全力一击？

中军帐内，气氛再次变得压抑。硬拼无疑是死路一条。

朱一明沉默地看着地图，目光在城南那片他们刚刚夺取的、地势相对开阔的区域来回扫视。这里无险可守，仓促建立的工事在清军重兵冲击下必然不堪一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前世所知的各种以弱胜强的战例。突然，一个名词闪过他的脑海——地雷战！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制式地雷，但原理是相通的！利用爆炸物预设埋伏，在敌军人马密集时引爆，造成巨大杀伤和心理震慑！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我们不能被动防守，”朱一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赌徒般的锐利光芒，“我们要主动设伏！在他们来的路上，送他们一份‘大礼’！”

“设伏？”焦琏一愣，“陛下，城南地势开阔，林木稀疏，如何设伏？清军前锋必有斥候探查，寻常埋伏恐难奏效。”

“不是人马埋伏，”朱一明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城南通往清军主力的几条必经之路，尤其是几条干涸的河床和低洼地带，“是‘土地雷’埋伏！”

“土地雷？”顾清风和焦琏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朱一明快速解释道：“就是将大量的震天雷，或者威力更大的炸药包，预先埋设在敌军必经之路的地下，设置巧妙的引信，待其大军踏入伏击圈时，同时引爆！不求全歼，但求最大程度地杀伤其有生力量，打乱其阵型，挫其锐气！”

这个想法太过超前，以至于帐内众将一时都愣住了。将火药埋在地下炸？这闻所未闻！但仔细一想，若真能成功，其威力……简直难以想象！

“陛下，此计虽妙，但……如何确保炸药在需要时爆炸？又如何避免被敌军斥候发现？”顾清风提出了关键问题。

“问得好！”朱一明思路愈发清晰，“我们不能用明火引信，太不可靠。可用绊索、压发等机关！苏姐姐工坊送来的新一批震天雷，引信做了改良，更稳定。至于隐蔽……”他看向焦琏，“焦将军，你熟悉地形，可知哪里有天然的沟壑、旧河道，便于伪装挖掘？”

焦琏眼中精光一闪：“有！城南五里外，有一片地势低洼的干涸河床，名曰‘落马滩’，表面沙土疏松，易于挖掘，且是清军骑兵驰援城南的捷径之一！”

“就是那里！”朱一明一拍桌案，“顾清风，你立刻带领所有工兵和‘幼虎营’辅兵，携带全部库存震天雷和半数‘没良心炮’用的炸药包，连夜赶往落马滩！焦将军派熟悉地形的向导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