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理念之争（2/2）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惊，没想到他竟直接否定“仁政”。

韩曦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继续道：“所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乃太平盛世之策。然当今何时？天下分崩，群雄逐鹿，纲纪废弛，道德沦丧！豪强欺压良善，士卒劫掠百姓，甚至如昨日，权贵子弟视律法如无物！此时空谈仁德礼教，无异于缘木求鱼，甚至是对恶行的纵容！”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非吾愿用严刑，而是不得不为！法者，国之准绳也。设而不犯，犯而必诛！唯有明法度，严赏罚，使天下皆知：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违者必究，究者必严！如此，方能止奸邪，安良善，聚民心，强国家！此方为当下最大的‘仁政’！否则，纵容少数豪强纨绔，却使万千百姓遭殃，此乃小仁而非大仁，是妇人之仁，误国之仁！”

陈谦脸色涨红：“你…你强词夺理！法家严苛，刻薄寡恩，商鞅、韩非之下场可见！岂是长治久安之道？”

“哈！”韩曦朗声一笑，气势更盛，“商君变法，秦富国强兵，终并天下！韩非之学，亦为帝王之具！其人或遭不幸，乃时势个人所致，岂可归罪于法？若无法度，纵有尧舜之仁，何以治天下？礼出于法，法生于礼！无强制之力保障，道德礼义不过是空中楼阁！吾所谓法，非为苛虐，乃为公正！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方为至公！若因犯法者是豪强士族便可轻恕，那法与刑，岂非成了专门欺压百姓的工具？如此，民心何附？天下何安？”

他句句铿锵，引经据典，又紧密结合现实，将儒家空泛的“仁政”在乱世中的无力剖析得淋漓尽致，同时阐明了“法治”的公平性与必要性。

堂上一时鸦雀无声。许多寒门出身的官吏眼神发亮，深感赞同。就连荀彧、程昱等重臣也露出思索之色。曹操眼中更是精光闪烁，微微颔首。

陈谦被驳得哑口无言，面皮紫胀，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韩曦趁势总结，向曹操拱手：“明公！治乱世，当以法为先，以力为基。法立则威立，威立则令行，令行则国强！待天下一统，海内承平，方可辅以德教，润泽众生。顺序不可颠倒，主次不可混淆！请明公明鉴！”

“善！”曹操终于开口，击节赞叹，“子明之言，深得吾心！乱世重典，正该如此！薛家子弟依律惩处，并无不当。今后兖州上下，皆需严守法度，无分贵贱！若有再敢非议法治、纵容包庇者，严惩不贷！”

曹操一锤定音，奠定了韩曦此番辩论的胜利，也再次明确了对“法治”的支持。

经此一争，韩曦的“法家”思想不再仅仅是私下言论，而是在曹操集团高层进行了一次公开的宣示和传播。虽然必然得罪许多守旧士族，但也吸引了一批认同其理念的寒门才俊。

韩曦能感觉到，随着这场理念之争的胜利，以及曹操的明确支持，汇聚到他身上的“气运”再次暴涨，如同汹涌的浪潮，不断冲击着那坚固的先天壁垒！

【气运：旺盛（理念初立，获主公鼎力支持）】

回到院中，韩曦盘膝而坐，只觉心神激荡，内息澎湃已达。他不再压制，运转《孟德新书》心法，引导着那磅礴的气运与内息，向着那冥冥中的天地之桥，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理念之争，初战告捷。

而武道之途，亦将迎来关键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