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春雷惊蛰与暗影迫近(1/2)

寒冬的余威在几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彻底消融,瀑布深谷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冰凌化作奔流,汇入更加汹涌的瀑布,轰隆之声日夜不息,仿佛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远行擂响战鼓。光秃的树枝抽出嫩绿的新芽,沉寂的土地被各种不知名的野花点缀,连空气都充满了湿润的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

然而,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并未能驱散萦绕在秦安四人心头的凝重。东归的决定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每一天的准备工作都充满了紧迫感。

石窟内,原本略显杂乱的角落已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几个用坚韧藤条和厚实兽皮精心捆扎好的行囊靠墙放置,里面分门别类地装满了肉干、果脯、盐块、火折、药品以及必要的工具。阿贵甚至用剩下的豹皮和几张鞣制好的鹿皮,赶制出了四双更加耐磨、适合长途跋涉的皮靴。

秦安最后一次清点着武器。那柄跟随他多时的柴刀被磨得寒光闪闪;短弓的弓弦检查了三遍,确认弹性十足;一壶箭矢,箭头都用火仔细烤过,更加坚硬。他将刘衍这些日子指点他练习时用的一根硬木长棍也纳入了行装,必要时既可助行,亦可御敌。

秦汐的药圃大部分已被采收,珍贵的草药或被制成药丸,或被研磨成粉,小心地封装在防潮的竹筒或油布包里。那剩余的两颗多朱红异果,被她用一层特殊的、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苔藓包裹,再放入一个小巧的玉盒(这是她离开仙岛时,父亲秦寿给她装小玩意的,一直贴身收藏)中,贴身藏好。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刘衍的气色已然与健康之人无异,只是眉宇间那份历经沧桑的沉郁,以及偶尔因变天而隐隐作痛的残腿,提醒着他们过往的磨难。他站在石窟口,望着外面奔腾的瀑布和葱郁的山林,目光复杂。这里,毕竟是他八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安宁的地方。

“父亲,都准备好了。”秦安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根据您的记忆和汐妹妹对天气的感知,未来几日应是晴天,正是出发的好时机。”

刘衍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决然:“好。此地虽好,终非吾乡,亦非久安之所。是时候离开了。”他顿了顿,看向秦安和走过来的秦汐,“此行千里,吉凶未卜。安儿,汐丫头,一切……拜托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位父亲对子女的依赖与愧疚,更带着将全家性命托付的沉重。

“伯父,我们一定会安全回到岛上的。”秦汐语气坚定,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信心。

“父亲,放心吧。”秦安拍了拍腰间的柴刀,“无论遇到什么,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就在四人下定决心,准备次日黎明便启程东归之际,他们并不知道,几道不祥的阴影,正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豺狼,悄然向着这片隐匿的谷地合围而来。

……

距离瀑布深谷数十里外,一处隶属于庐江郡舒县管辖的偏僻山隘,新设立不久的哨卡前,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为首者是一名身着新朝低级军官服饰的队率,面色冷峻,眼神锐利,腰间配着的并非制式环首刀,而是一把形制古怪、带着弧度的弯刀,刀柄上隐约刻着诡异的符文。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普通兵卒皮甲,但眼神同样阴鸷、气息沉凝的随从。

哨卡的守军头目,一个满脸横肉的什长,见到来人,尤其是看到那队率出示的一块黑沉沉的、刻着“玄”字的令牌时,脸上的倨傲瞬间化为谄媚与敬畏。

“原来是上差!小的有眼无珠!”什长躬身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虽不知这“玄”字令牌具体代表什么,但乃是郡守府亲自下达的密令,见令如见太守,持有此令牌者,有权调动地方兵卒,便宜行事。

那队率,或者说,玄冥教庐江分坛的香主——影刃,冷漠地开口,声音沙哑:“前次尔等巡查,于南部山区发现异常,报上来。”

“是是是!”什长连忙道,“月前,小的带弟兄们在那片野人沟附近巡查,确实发现了一处疑似有人短暂停留的痕迹,有篝火残迹,但已陈旧。当时追寻一段,未见人影,因山路难行,便退了回来。”

“具体方位。”影刃言简意赅。

什长赶紧命人取来粗糙的羊皮地图,在上面指出了一个大致范围。

影刃的目光在地图上停留片刻,那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野人沟深处,人迹罕至,寻常猎户采药人绝不会深入至此。陈旧篝火……或是故意遗留的误导。”他经验老辣,立刻察觉出不对劲。

他身后一名随从低声道:“香主,根据总坛传来的消息,以及我们对这一带地脉波动的监测,这片区域确实存在极其微弱的异常能量残余,虽与镇钥核心波动不同,但……很像某种高明的隐匿阵法逸散出的痕迹,或者……是身怀异宝或修炼特殊功法之人,长时间停留后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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