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未央暗涌与邪正合流（1/2）

长安，未央宫。

昔日象征大汉至高权柄的宫殿，如今虽依旧巍峨，却悄然换上了新的旗帜与徽记。宫阙深处，椒房殿已改称“明光宫”，殿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新旧交替间的压抑与肃杀。

新朝皇帝王莽，身着玄色十二章纹冕服，并未端坐于御座之上，而是负手立于殿窗之前，眺望着宫城外依旧显得有些萧索的街市。他年近花甲，面容清癯，目光锐利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更深沉的志得意满。篡汉立新，看似风光无限，但他深知，这煌煌帝座之下，潜藏着无数暗流与不服。各地刘姓宗室虽遭重创，却未必没有漏网之鱼；天下士人，表面归顺，内心如何作想，尚未可知；更何况，那遍及州郡的流民与隐隐躁动的地方豪强……

“陛下。”一个阴柔而飘忽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打破了沉寂。来人并未经内侍高声通传，如同影子般悄然出现。

王莽并未回头，似乎早已料到，只是淡淡开口：“进来吧。”

殿门无声滑开，一道身影步入殿内。此人身材高瘦，笼罩在一件宽大的、绣着诡异暗红色扭曲纹路的黑色斗篷中，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渗人，仿佛两点幽深的鬼火。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与这煌煌宫室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所过之处，连光线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他便是当代玄冥教掌教——幽蚀。

“参见陛下。”幽蚀微微躬身，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并无多少敬畏，更像是一种平等的礼节。

王莽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落在幽蚀身上：“掌教亲至，想必是有所进展了？”

“托陛下洪福，各地‘净坛’已初步建成，依托新朝郡县体系，搜集‘资粮’效率远胜从前。”幽蚀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五岳镇钥，依旧杳无踪迹。尤其是岱岳、茂陵二钥，自前汉末便失落，守夜人余孽亦潜藏极深，搜寻不易。”

“守夜人……”王莽眼中寒光一闪，他自然知晓这个前朝时期便与玄冥教作对的神秘组织，“不过是些前朝孤忠，苟延残喘罢了。待天下安定，朕自有雷霆手段，将其连根拔起。”他话锋一转，盯着幽蚀，“朕助你玄冥教布设‘净坛’，允你等借官府之名行事，并非无所求。你承诺的‘江山永固，长生久视’之法，何时能见成效？”

幽蚀发出几声低哑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陛下放心。‘幽墟’之力，玄奥无穷，远非寻常人力可及。借陛下之国运龙气，滋养‘净坛’，假以时日，非但可炼出助陛下延年益寿、乃至窥得长生门径的‘玄元丹’，更能以幽墟伟力，镇压国运，涤荡不臣，使陛下之新朝，远超夏商周汉，成就万世不移之基业！”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描绘着一幅永恒统治的蓝图。然而，王莽并非易与之辈，他心机深沉，岂会全然相信？

“长生？万世基业？”王莽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掌教之言，动听至极。然朕更想知道，你玄冥教如此不遗余力，所求为何？莫非真是为了辅佐朕，成就这千古帝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