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深宫暗涌，秘钥寻踪（1/2）

泰山封禅的盛典，最终在一种看似圆满，实则暗流仍未平息的气氛中落下帷幕。天威浩荡，祥瑞频现的官方文书很快传遍天下，但参与其中的核心人员，尤其是经历过登封台那惊心动魄一幕的，心中都清楚，那缭绕的阴影并未散去。

回銮的队伍比来时更加肃穆，戒备也提升了数个等级。汉武帝刘彻在御辇中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偶尔召见心腹近臣，目光深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封禅大典上秦寿的突然爆发，以及童老那神乎其技的隔空一指，无疑在他心中投下了巨大的石子，打破了以往对力量认知的藩篱。

秦寿作为“救驾功臣”，待遇自然不同往日。他被允许乘坐专门的马车，并且韩督主明确指示，让他安心调养，无需承担具体警戒任务。这既是优待，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和观察。

车内，秦寿闭目盘坐，看似在运功疗伤，实则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童老渡入的那道本源真气精纯无比，不仅助他稳固了初入宗师的境界，更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指点，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和内力的本质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仔细回味着与那地下邪异能量对抗的每一个瞬间，那股阴寒暴戾的意念之强横，远超他之前遇到过的任何对手，若非铁牌特性相克，加上童老援手，后果不堪设想。

“镇岳钥……上古封印……”秦寿摩挲着怀中冰凉的古朴铁牌，“仅仅是一枚碎片，便有如此效用。若集齐所有碎片，是否就能彻底掌控，甚至修复那处封印？而那些邪徒，他们手中是否也持有其他碎片？”

他意识到，自己已然卷入了一个跨越千年，关乎这个世界根本安危的巨大漩涡之中。这不再是简单的宫廷争斗或个人武力的提升，而是涉及到了更古老的秘密与更强大的敌对力量。

数日后，队伍顺利返回长安。

长安城依旧繁华似锦，似乎并未受到遥远泰山那场隐秘风波的影响。但暗地里的波澜，已然开始涌动。

秦寿回到内武堂的居所，还未来得及仔细梳理此行收获，韩督主的传唤便到了。

内武堂，韩督主的书房。

此地比行营的帐篷多了几分肃杀与沉淀。韩督主端坐于主位，脸色依旧冷硬，但看向秦寿的目光中，欣赏与凝重交织。

“坐。”韩督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这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谢督主。”秦寿依言坐下，姿态不卑不亢。

“你的伤势如何？”韩督主开门见山。

“已无大碍，多谢督主挂念，更要谢童老前辈援手之恩。”秦寿恭敬回道。

韩督主摆了摆手：“童老之事，不必对外多言。今日唤你来，有两件事。”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第一，陛下对你甚为赏识。虽你宦官身份不宜公开擢升过甚，但特赐你‘内侍禁卫’身份，秩比六百石，可佩剑宫中（特定区域），遇急事可直禀于咱家或……陛下。”

秦寿心中一震。内侍禁卫！这并非一个常设官职，更像是一种荣誉加衔和特权象征。秩比六百石不算太高，但“佩剑宫中”和“直禀”之权，却是极大的信任和恩宠。这意味着他在宫中的行动自由度将大大增加，甚至有了直接面圣的潜在可能。这无疑是泰山救驾带来的最直接回报。

“卑职叩谢陛下天恩，定当竭诚效力，万死不辞！”秦寿起身，郑重行礼。

“嗯。”韩督主点了点头，“第二件事，便是彻查泰山之事。那三名邪徒尸骨无存，线索几乎断绝。但他们的功法、目的，以及可能存在的同党，必须挖出来！此事，由你主要负责。”

秦寿对此并不意外。他亲身经历，又持有关键物品“铁牌”，自然是调查的不二人选。“卑职领命。只是……线索寥寥，不知从何查起？”

韩督主从案几下方取出一个密封的铜盒，推到秦寿面前：“这是从其中一名邪徒潜伏处附近找到的，虽被其临死前试图毁去，但残留了一角。你看看吧。”

秦寿打开铜盒，里面是一块烧焦的黑色帛书碎片，材质与他多年前在宫中发现的记载巫蛊邪术的帛书极为相似！碎片上残留着几个模糊的图案和半个字。

图案扭曲，与铁牌、山谷祭坛上的符文有几分神似，但更加抽象。而那半个字，是一个“癸”字的下半部分。

“癸？”秦寿眉头微蹙。天干第十，常与地支配合纪年，也可指代北方或水。但在此处，意义不明。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韩督主沉声道，“童老推测，这些邪徒背后，可能是一个传承极其古老的秘密教派，他们信奉某种被镇封的‘冥尊’或类似存在，其活动轨迹可能贯穿整个历史。这块碎片，或许能指向他们的某个据点，或者某种联络方式。”

秦寿拿起那焦黑的碎片，仔细感应，上面残留的邪异气息虽然微弱，但质地与泰山感受到的同源。“督主，卑职请求调阅石渠阁所有关于上古神话、地方异志、隐秘教派，以及……天干‘癸’字相关象征意义的典籍。同时，希望可以查阅宫内近年所有与巫蛊、邪术相关的案卷，进行比对。”

他决定从两个方向入手：一是从历史文献中寻找“镇岳钥”和这个古老教派的蛛丝马迹；二是从宫内现有的邪术案件中寻找关联，毕竟他最初发现黑色帛书就是在宫中。

韩督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准。咱家会给你手令，石渠阁和内卫档案库对你开放。但切记，暗中查访，勿要打草惊蛇。对方能在封禅大典上布局，其在宫中的渗透，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卑职明白。”

带着韩督主的手令和那块焦黑的帛书碎片，秦寿首先回到了他曾经工作过五年的地方——石渠阁。

再次踏入这座宏大的皇家藏书楼，身份与心境已然不同。昔日的小太监，如今已是身着内侍禁卫服饰、拥有宗师修为和特殊使命的调查者。负责管理石渠阁的官员见到韩督主的手令，态度极为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秦寿直接进入了不对普通官员开放的秘库区。这里收藏着更多孤本、残卷，甚至是一些被列为禁忌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