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22章（1/2）

咸阳城的春夜因电灯的普及而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朱雀大街两侧的灯杆上，乳白色的灯光如繁星般点亮，孩童们追着光影奔跑，商户们借着明亮的光线延长了营业时间，蒸汽汽车的车灯划破夜色，与街头的电灯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幅繁华的夜景图。章台殿内，扶苏正与陈峰查看电灯推广的进度报表，桌上的无线电报机不时传来滴答声，汇报着各地的安装情况。

“殿下，截至今日，咸阳城已安装电灯三千余盏，覆盖了主要街道、工坊与官署；洛阳、邯郸等大城的安装工作也已启动，预计下月可完成首批覆盖。”陈峰指着报表上的数据说道，“不过偏远乡村的推广遇到了些困难，小型发电机的运输成本较高，且部分百姓对电灯仍有顾虑，担心‘人造天光’会冲撞神灵。”

扶苏放下报表，走到窗前望着街头的灯火：“百姓的顾虑源于未知，需派儒士与工匠一同下乡，一边讲解电灯的原理，一边现场演示其便利。可在每个乡先设立‘示范屋’，免费为乡邻提供夜间照明，让他们亲身体验电灯的好处。另外，命格物院简化发电机的结构，降低生产成本，适合乡村使用的小型发电机务必在夏收前量产。”

话音刚落，内侍捧着一份来自中亚的紧急电报闯入殿内，脸色苍白：“殿下，蒙恬都护使急报，北疆的匈奴残部联合西域的乌孙部落，突然袭击了中亚铁路的施工队，抢走了大量蒸汽设备，还烧毁了三座信号中继站，造成数十名工匠伤亡。”

扶苏的目光瞬间凝重起来，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中亚铁路与北疆的交界处——那里是戈壁与草原的过渡地带，地势开阔，便于骑兵机动，正是防御的薄弱环节。“蒙恬在电报中可有提及敌军的兵力与动向？”

“回殿下，敌军约有三万骑兵，配备了部分罗马制式的弓箭与弯刀，袭击后已撤回北疆的阿尔泰山脉，据守险要地势。蒙恬都护使已率领‘铁骑兵’与蒸汽装甲车追击，同时请求调派飞艇队支援，以空中侦察锁定敌军主力。”内侍连忙补充道。

李斯此时也匆匆入殿，手中拿着西域都护府的密报：“殿下，据密探回报，匈奴残部此次异动背后有罗马保守派的影子。克拉苏的残余势力逃至罗马后，并未放弃复辟计划，暗中与匈奴、乌孙联络，承诺若能扰乱联盟边境，将为其提供武器与粮草支持。”

“罗马元老院对此事是否知情？”扶苏问道。

“目前尚无证据表明元老院参与其中，但保守派在罗马境内仍有不小的影响力，部分贵族暗中为其提供庇护。”李斯忧心忡忡地说，“若不彻底清除这股势力，联盟的边境永无宁日，甚至可能引发罗马与联盟的冲突。”

扶苏沉思片刻，迅速定下对策：“传旨蒙恬，暂缓追击，先加固铁路沿线的防御工事，确保通讯网络与铁路运输的安全；命陈峰调派十艘‘飞鸢三号’飞艇，携带探照灯与蒸汽机枪赶赴北疆，配合地面部队进行空中巡逻；李斯立刻召见罗马使节，递交联盟的质询文书，要求罗马元老院在十日之内交出克拉苏残部，否则将冻结罗马在联盟境内的贸易账户，并撤回派驻罗马的技术人员。”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同时，命安息都护府加强边境戒备，防止匈奴残部逃窜至安息境内；从关中调派两万‘锐士’赶赴中亚，由蒙毅率领，协助蒙恬巩固防务。联盟的边境，绝不容许任何人肆意践踏。”

北疆的阿尔泰山脉脚下，蒙恬正站在蒸汽装甲车的顶端，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匈奴营地。戈壁的春风卷着沙尘，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身后的士兵们正紧张地架设铁丝网与蒸汽机枪阵地，信号中继站的重建工作也在同步进行。“将军，飞艇队已抵达上空，传来消息说匈奴营地内有大量陌生的身影，疑似罗马工匠。”副官跑过来汇报。

蒙恬放下望远镜，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罗马人果然在背后搞鬼。传命各队，明日清晨发起总攻，飞艇队先进行空中轰炸，摧毁敌军的武器库与粮草营；装甲车从正面突破，‘铁骑兵’从两侧包抄，务必将这股敌军全歼，活捉匈奴首领与罗马顾问。”

次日天刚破晓，十艘飞艇同时出现在匈奴营地上空，探照灯的光柱将营地照得如同白昼。随着蒙恬一声令下，飞艇上的蒸汽机枪开始猛烈扫射，炸弹落在营地中，掀起阵阵烟尘。匈奴骑兵惊慌失措地翻身上马，却被空中的火力死死压制，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冲！”蒙恬亲自率领装甲车部队发起冲锋，厚重的装甲挡住了匈奴人的弓箭，蒸汽炮不断轰击着营地的栅栏。“铁骑兵”则如两把锋利的弯刀，迅速绕到营地两侧，切断了敌军的退路。激战至正午，匈奴残部死伤过半，剩余的士兵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匈奴首领与三名罗马顾问被生擒。

审讯室里，罗马顾问起初还百般抵赖，声称自己是普通商人，直到蒙恬拿出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克拉苏密信，才不得不低头认罪。“克拉苏在罗马集结了一批反对联盟的贵族，计划先通过匈奴扰乱中亚，再趁机发动政变，推翻亲盟派的统治。”一名罗马顾问颤抖着说道，“他承诺事成之后，将联盟在罗马的技术工坊全部交给保守派。”

蒙恬立刻将审讯结果通过无线电报传回咸阳。扶苏接到消息时，罗马使节正跪在章台殿外，请求面见扶苏。“让他进来。”扶苏的声音冰冷，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罗马使节走进殿内，躬身行了个大礼：“伟大的扶苏殿下，元老院对保守派的行为一无所知，得知此事后已立刻展开调查，目前已逮捕了二十余名涉案贵族，正在全力搜捕克拉苏。元老院愿赔偿联盟在此次袭击中的全部损失，并将所有涉案人员交由联盟法庭审判，恳请殿下原谅。”

扶苏看着使节递上的逮捕名单与赔偿清单，脸色稍有缓和：“罗马是联盟的核心成员国，元老院的态度本王看到了。但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限你们一个月内将克拉苏及其残余势力全部抓获，若逾期未完成，联盟将采取进一步的制裁措施。”他顿了顿，又道，“另外，罗马需派出使团前往北疆，向遇难的联盟工匠家属道歉，并参与边境防御工事的建设，以表诚意。”

罗马使节连忙躬身应下：“臣即刻将殿下的旨意传回罗马，元老院定会全力配合。”

北疆的危机暂告一段落，南瞻洲的新秦堡却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赵佗通过无线电报汇报，新秦堡的金矿已进入大规模开采阶段，首批提炼出的黄金已装上蒸汽货船，运往咸阳；“秦玛粮”的产量远超预期，不仅能满足新秦堡的需求，还可出口到非洲与美洲；更重要的是，南瞻洲的另外三个土着部落已主动提交入盟申请，愿接受联盟的管辖。

扶苏接到捷报后，决定派遣使团前往南瞻洲，正式举行部落入盟仪式，并为新秦堡的发展规划下一步蓝图。使团由李斯率领，成员包括农官、工匠、教师与律法官员，还携带了大量的蒸汽设备、种子与书籍，以及为毛利部落首领准备的丰厚礼品。

李斯的使团乘坐“寰球二号”蒸汽战船，经过二十天的航行，顺利抵达新秦堡。赵佗与毛利部落首领率领百姓在港口迎接，当看到战船满载的物资与使团成员时，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用刚学会的大秦语高喊：“联盟万岁！扶苏殿下万岁！”

入盟仪式在新秦堡的广场上举行，三个土着部落的首领依次走上台，接过扶苏亲自题写的盟誓文书与联盟旗帜。李斯代表扶苏宣读旨意：“南瞻洲各部落自愿加入联盟，享受联盟成员国的一切权利，同时需遵守联盟律法；联盟将在南瞻洲设立‘南瞻洲议会’，由各部落首领与联盟官员共同组成，负责管理当地事务；三年内，将完成新秦堡至各部落的铁路建设，实现南瞻洲的全面开发。”

仪式结束后，李斯与赵佗共同主持了南瞻洲发展会议，确定了“以农业为基础、以矿业为支柱、以贸易为纽带”的发展战略。“我们将在新秦堡周边建立大型的‘秦玛粮’种植基地，采用蒸汽灌溉与机械化耕种，提高产量；同时扩大金矿与银矿的开采规模，建立金属冶炼厂，将原材料加工成成品后再出口，提升附加值。”李斯指着规划图说道。

赵佗补充道：“新秦堡的港口已在扩建，预计下月可容纳十艘大型蒸汽货船同时停靠；我们还与非洲的蒙武都护府达成协议，南瞻洲的黄金将通过非洲的铁路运往欧洲，换取罗马的玻璃与安息的丝绸，形成跨洲贸易网络。”

在李斯的指导下，新秦堡的建设速度大幅加快。农官们指导土着百姓种植“秦玛粮”与棉花，工匠们则带领他们操作蒸汽采矿设备与冶炼炉，教师们在学堂里教孩子们学习大秦文字与联盟律法，整个新秦堡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毛利部落首领看着蒸蒸日上的家园，感慨地对李斯说：“是联盟给了我们新的生活，我们会永远追随联盟。”

此时的非洲，蒙武正面临着一场特殊的“战争”——蝗灾。撒哈拉以南的草原上，数以亿计的蝗虫席卷而来，啃食着大片的庄稼与牧草，桑海部落与祖鲁部落的牧场合作社首当其冲，大片的牧草被啃食殆尽，牛羊因缺乏饲料而开始消瘦。

蒙武接到消息后，立刻乘坐蒸汽飞机赶赴灾区。空中望去，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蝗虫所过之处，庄稼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百姓们跪在田埂上，满脸绝望。“都护使，再这样下去，我们今年的收成就要全毁了，牛羊也活不了多少。”桑海部落首领焦急地说道。

蒙武沉着地说道：“大家不要慌，联盟有办法应对蝗灾。传命各部落，立刻组织人力，在田间挖掘深沟，点燃干草形成烟障，阻挡蝗虫的前进；同时发电报给咸阳，请求调派蒸汽喷雾机与灭蝗药剂支援。”

扶苏接到蒙武的求援电报后，立刻命格物院紧急生产灭蝗药剂，并调派五十台蒸汽喷雾机，由蒸汽货船火速运往非洲。“另外，从关中调运十万石‘秦玛粮’种子，送往非洲，若蝗灾造成大面积绝收，可及时补种。”扶苏特意叮嘱道。

半个月后，支援物资抵达非洲。蒙武立刻组织人力，利用蒸汽喷雾机向蝗虫密集区域喷洒药剂，同时发动百姓用烟障与火把驱赶蝗虫。经过十天的奋战，蝗灾终于得到有效控制，大部分庄稼与牧草得以保全。“都护使，多亏了联盟的支援，我们才能渡过难关。”祖鲁部落首领握着蒙武的手，眼中满是感激。

蒙武笑着说道：“这是联盟应尽的责任。为了防止蝗灾再次发生，我们将在草原上建立蝗灾预警系统，利用飞艇进行空中侦察，一旦发现蝗虫踪迹，立刻发出警报，提前做好防范准备。同时，我们还要修建大型的饲料储备库，在丰收之年储存足够的饲料，以应对突发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