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女孩的“出院礼物(下)心里的暖与“家”的模样(1/2)
一尘站起身,指尖最后抚过画册封面那片明黄的光,而后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深处,像珍藏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帆布包的棉布带着柔软的纹路,轻轻裹住画册,仿佛怕惊扰了里面藏着的万千暖意。他望着小女孩眼里跳动的光,忽然想起诗社初立时的模样——那时的地下室,像被遗忘在时光角落的匣子,只有他和阿哲两个人的影子在昏黄灯光里摇晃。书架上的书寥寥无几,大多是从旧书摊淘来的泛黄本,暖灯也只一盏,光线怯生生地缩在角落,照不亮满室的清冷。
那时候他总觉得,诗社不过是个临时的“安慰站”,像路边供人歇脚的亭,是给那些被生活磨得疲惫的人,暂避风雨的地方。他从未想过,这方逼仄的地下室,会被慢慢填满,会被人郑重地画进画册,贴上“家”的标签。
此刻,阳光淌过指尖,他才恍然明白,原来“家”从不是雕梁画栋的华丽房子,不是镶金嵌玉的昂贵家具,而是这些循着光慢慢聚过来的人——是张老师捻着胡须写下的诗,字里行间藏着岁月的温厚;是阿哲抱着吉他弹出的歌,弦音里裹着少年的赤诚;是年轻人印在书签上的句子,把温暖裁成可触的模样;更是眼前这个小女孩,用蜡笔一笔一划画下的“诗社是家”,简单四字,却重逾千斤。
是难过时,有人递来一首诗,让文字轻轻擦去泪痕;是迷茫时,有人陪着沉默,让陪伴化作前行的灯;是开心时,有人笑着分享,让喜悦在长桌旁酿成蜜。是画里流淌的光,是心里漫溢的暖,是无论走多远,都知道有扇门为你留着灯,有群人在等你说句“我回来了”的牵挂。
“时间不早了,该走了。”小女孩的妈妈拎着粉色背包走进来,背包上的小熊在阳光下笑得憨态可掬。她眼里的感激像酝酿了许久的泉,望着一尘时,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一尘老师,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那些日子,孩子闭着眼都在喊‘阳光’,我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心像被泡在冰里。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这孩子该怎么熬过那些疼。以后我们一定常带她来诗社,让她多跟你们学学,沾沾这字里的暖。”
一尘笑着点头,眼里的光比窗外的秋阳更柔:“欢迎随时来,诗社的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就像自家的门,从不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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