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灵根窃取与血色阴谋(1/2)
桑德斯残存的意识在兽牙项链中苏醒,目睹了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
西装革履的资本大亨菲利普冷漠伫立,身旁的启灵大陆邪修手持血红小锥。
“嗤啦!”小锥刺入桑德斯丹田,无数痛苦灵魂的虚影尖啸着扑出!
“呃啊——!”桑德斯的惨叫被生生扼断,一团微光灵根被活活剜出,飞入菲利普口中。
“这具废了。”邪修狞笑,一道黑光笼罩桑德斯,健硕身躯瞬间化为枯槁干尸。
吴砚舟返回溪边,捡起沾血的项链:“咦,桑德斯的东西?”
月光下,一张干尸鬼脸猛地浮现在溪水倒影中:“快跑!他们在猎杀所有人——”
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渐渐平息在溪谷上空,带走了那群不速之客,只留下地面一片焦黑的痕迹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焦糊味。亚利桑德斯残存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冰冷和剧痛中沉沉浮浮,如同溺水之人。他感觉自己被撕裂了,某种与生俱来、支撑他力量的核心被活生生剜走,留下的只有一片虚无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属于他自己的感知力艰难地凝聚起来。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灵魂最后的触角。他发现自己依附在一条熟悉的兽牙项链上,那是祖父留给他的珍贵遗物,在之前激烈的战斗中掉落,滚进了溪边的碎石缝隙里。
就在项链旁边不远,是他身体最后留下的印记——一小撮被火焰焚烧后残留的灰白色粉末。一阵穿谷而过的冷风掠过,那点粉末打着旋儿,彻底消散在苍茫的暮色里。
“我……死了?”这个认知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桑德斯残存的意识。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如同岩浆在他“体内”翻涌,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无声地嘶吼。他“抬头”,透过项链兽牙的缝隙,望向那片被螺旋桨搅动过的、此刻已恢复寂静的灰蓝色天空。那些人的对话碎片,冰冷地在他意识中回放:
“……一品中,有这种资质……辅以灵药,一年三品很正常……”
“菲利普先生……几天时间,您就能拥有他的灵根……”
“……编号1到45……克米特先生的……”
“挖了灵根……废了……活不了多久……变成干尸……”
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菲利普!那个时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地产大亨!克米特!那个为他们学校捐建大楼的西部财阀!他们的名字和那些冰冷编号联系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这场汇聚了全球最优秀年轻修行者的盛大比赛,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个为那些高高在上、却苦于没有修行资质的顶级富豪们,量身定制的“灵根猎场”!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比落基山脉最冷的夜风还要刺骨,瞬间冻结了桑德斯所有的迷茫。不是意外,不是偶然!他们四十五个站在世界青少年顶峰的修行者,从踏入这片山脉开始,就已经被明码标价,成为待宰的羔羊!那些形影不离的摄影师,哪里是记录者?分明是监视他们行踪、标记“货物”位置的猎犬!
资本主义贪婪嗜血的本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为了获得力量,延续他们掌控世界的权柄,这些人不惜将最优秀的年轻一代作为祭品!桑德斯残存的意识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和无能为力的绝望。他只是一个开始。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将步他的后尘!
夜色彻底笼罩了溪谷。吴砚舟裹紧了冲锋衣,呵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他和辛西娅沿着溪流向上游走了一段,发现前方地势变得陡峭荒凉,怪石嶙峋,植被稀疏,显然不适合作为宿营地。
“还是回去吧,”吴砚舟搓了搓冻得有些发麻的手,“中午那个地方有现成的灶台,把剩下的鹿肉热一热,凑合一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桑德斯被直升机接走时那莫名的违和感,像根小刺,始终扎在他心底。
辛西娅没有异议,扛着沉重的摄像机,默默跟在后面。
借着朦胧的月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中午停留的溪谷营地。残存的灶台石块还在,旁边散落着一些清理猎物留下的痕迹。吴砚舟的目光扫过地面,忽然被溪边碎石中一点微弱的反光吸引。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入手微凉,带着溪水的湿气。是一条用皮绳串起的兽牙项链,最大的那颗兽牙被打磨得光滑温润,透着一股原始粗犷的气息。旁边还散落着几根被踩进泥里的、颜色鲜艳的鸟类羽毛。
“咦?桑德斯的?”吴砚舟认了出来,白天战斗时,他看到桑德斯脖子上戴着这个。“这家伙走得急,连项链都掉了?”他嘀咕着,随手将项链上的泥水在裤子上擦了擦,塞进冲锋衣口袋,“算了,回头比赛结束和匕首一起还给他。”
他没太在意,开始招呼辛西娅重新生火,准备加热鹿肉。冰冷的溪水刺骨,他走到水边想洗洗手,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叉两条鱼加餐。
清澈的溪水倒映着天上稀疏的星子和他模糊的身影。就在他弯下腰,手指即将触及水面的一刹那——
“哗啦!”水面猛地剧烈晃动了一下!
一张脸!一张极度扭曲、恐怖到无法形容的脸,骤然占据了整个倒影!
惨白如纸!眼窝深陷,眼球诡异地凸出,几乎要挣脱眼眶!脸颊上没有丝毫血肉,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紧贴着嶙峋骨头的皮!那分明……分明是一具被吸干了所有水分和生机的干尸的头颅!
“啊——卧槽!!!”吴砚舟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停了一瞬!极致的恐惧让他失声尖叫,身体猛地向后弹开,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溪边石头上,手脚冰凉!
“怎么了?!”辛西娅被这声凄厉的尖叫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枯枝,猛地转身,手电光柱立刻扫了过来,警惕地照射着吴砚舟周围的水面和灌木丛。
强光刺破黑暗,水面剧烈晃动的波纹渐渐平复。除了吴砚舟惊恐未定的脸和急促的喘息,什么也没有。
“没……没什么!”吴砚舟的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指着水面,语无伦次,“虫……好大一只……好恶心的甲虫!突然跳出来!吓死我了!”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辛西娅用手电仔细扫射着水面和吴砚舟所指的岸边,除了几块湿滑的石头和一些水草,一无所获。他看着吴砚舟煞白的脸色和惊魂未定的样子,虽然觉得一个能面不改色杀鹿战斗的修行者被虫子吓成这样有点匪夷所思,但考虑到每个人总有些特别害怕的东西,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没事就好。”辛西娅走过去扶起吴砚舟,语气尽量放缓和,“晚上太冷了,就别抓鱼了。中午的鹿肉还有很多,足够我们吃。”他看着吴砚舟依旧有些发白的嘴唇,“要不,我再去多捡点柴火,把火烧旺点?”
吴砚舟胡乱地点点头,惊惧的目光还下意识地瞟向水面。刚才那一幕太过清晰,太过真实,绝不是什么幻觉!那恐怖的干尸脸……他猛地想起白天桑德斯被带走时,那个穿着古怪长袍的男人最后甩出的那道笼罩桑德斯的黑光!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辛西娅放下摄像机,将它关闭以节省电量,放在不远处的背包旁,转身再次走向树林边缘,身影很快融入浓重的黑暗里。
就在辛西娅身影消失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在吴砚舟身边弥漫开来。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僵硬地转过头。
那道恐怖的身影,就在他身侧不足一米的地方凝聚成形!惨白的月光勾勒出他干瘪枯槁的轮廓,深陷的眼窝里,两点幽绿色的魂火剧烈跳动着,死死“盯”着吴砚舟。
“别……别叫!”一个嘶哑、干涩、仿佛砂纸摩擦般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强烈的焦急和痛苦,“别惊动他!求你!”是语文,但发音极其怪异,像是声带被彻底毁坏后的残响。
吴砚舟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第二声尖叫冲破喉咙。他浑身僵硬,冷汗瞬间浸透了里层的保暖衣。他强迫自己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鬼脸,试图从那极度扭曲恐怖的五官轮廓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桑……桑德斯?”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那两点幽绿的魂火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算是回应。
“你……你不是被……”吴砚舟的脑子一片混乱,白天被直升机带走的画面和眼前这恐怖景象激烈冲突,“救援队……”
“没有救援!”桑德斯残魂的声音在他脑中尖啸起来,充满了无边的怨恨和悲怆,“他们杀了我!他们挖走了我的灵根!给了一个有钱人!一个叫菲利普的资本家!”
“灵根(spirit root)?”吴砚舟的英文水平不足以让他瞬间理解这个陌生而关键的词汇,但“杀了我”、“挖走”、“给了有钱人”、“资本家”这些词如同冰冷的子弹,一颗颗击中他的神经!他白天那模糊的违和感瞬间被证实、放大,化作滔天巨浪!他听懂了最核心的意思:桑德斯死了!被那些所谓的“救援者”杀死了!而且是为了夺取某种东西给富人!
“摄影师!”桑德斯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恐惧,急促地在他脑中警告,“甩开她!不要相信她!那些摄影师!和他们是一伙的!是监视者!”
吴砚舟如遭雷击,猛地转头看向辛西娅消失的方向。黑暗的树林如同沉默的巨兽。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远比落基山脉的夜风更冷彻心扉!如果桑德斯说的是真的……如果那些摄影师都是眼线……那么,他们所有人,岂不是都暴露在猎杀者的视野之下?白天他淘汰桑德斯,岂不是……间接把他推向了死亡?!
“是不是……因为我打败了你?”巨大的负罪感瞬间攫住了吴砚舟,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沙哑,用中文喃喃问道,“你才……”才会遭遇那种事?
桑德斯残魂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那两点幽绿的魂火传递出否定的信息,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哀的清醒:“no! not your fault!(不!不是你的错!)”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破碎的思绪,用最简洁的词汇传达着最残酷的真相,“list… 1 to 45… all… target…(名单……1到45……所有人……目标……)”
吴砚舟的心沉到了谷底。1到45!所有进入决赛的选手!他们全都是目标!桑德斯的遭遇,只是这场血腥狩猎的开端!辛西娅的脚步声正从树林边缘传来。
“小心!”桑德斯最后急促地传递了一个意念,干瘪的鬼影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消散无踪,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阴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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