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阿瓦博弈（1/2）

阿瓦城寨比朱文奎想象的要宏伟许多，以巨木和砖石垒砌的城墙高达数丈，城头飘扬着绘有神兽图案的土司旗帜，守卫森严。江边码头停泊着各式船只，显示出此地商业的繁荣。然而，一种紧张的气氛也弥漫在空气中，城寨内外巡逻的士兵数量明显多于寻常。

朱文奎没有贸然进城，而是在城外一处相对热闹的集市附近，租赁了一间僻静的竹楼暂时安顿下来。他让队员们分散活动，继续收集情报，自己则带着两名最得力的助手和通译，扮作来自云南的珠宝商人，在集市上接触各路人物，试图寻找接近莽氏土司的途径。

几天下来，他们探听到几个关键信息：一是莽氏老土司年事已高，其几个儿子为继承权明争暗斗，内部不稳；二是大明朝廷近期确实加强了对缅甸宣慰司的压力，不仅要求增加贡赋，还以“剿匪”为名，向边境增派了少量兵马，引起了莽氏的强烈警惕和不满；三是莽氏内部对于如何应对大明，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强硬对抗，另一派则主张虚与委蛇，避免直接冲突。

机会就在这内部矛盾和外部压力之中。

朱文奎决定不再等待。他通过一个与莽氏府邸有些联系的本地香料商人，花费重金，终于获得了一个觐见莽氏土司麾下一位实权将领——莽应龙（虚构人物）的机会。莽应龙是莽老土司的侄子，掌管部分军权，属于族中的强硬派，对大明颇为敌视。

见面安排在一处隐秘的私人宅邸。莽应龙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眼神凶狠，透着一股彪悍之气。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朱掌柜”的年轻汉人商人。

“你就是那个想见我的汉商？”莽应龙语气傲慢，带着审视，“听说你有大生意要谈？”

朱文奎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用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答道：“将军明鉴。在下并非寻常商贾。实不相瞒，在下乃云南境内一股势力的代表，因不堪北边朝廷压迫，特来寻求与将军合作的可能。”

“哦？”莽应龙眼中精光一闪，坐直了身体，“什么势力？寻求什么合作？”

“我等盘踞滇西山林，兵精粮足，唯缺外部奥援与通商渠道。”朱文奎谨慎地选择着措辞，“久闻莽氏雄踞缅甸，兵强马壮，不惧北朝。若将军愿意，我等愿与将军结为盟好，互通有无。我等可为将军提供滇西的山货、药材，乃至……一些来自北边的消息。而将军只需允许我等商队借道缅甸，与南洋通商，并在必要时，能给予一线退路即可。”

他没有透露幽谷的具体位置和实力，只以一个模糊的“滇西势力”自居，提出的条件也极具诱惑力——物资、情报，以及不要求军事援助，只求通商和一条可能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