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画展风波与强势的守护（2/2）

“道歉，修复，赔偿，一样都不能少。”沈砚辞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另外，明天的回顾展，以及以后任何有可能出现叶栀梦的场合，我都不希望再看到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若再有下次，挑战我的底线，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知道了！我记住了！我再也不敢了！谢谢沈总……谢谢……”张雅琪语无伦次地保证着，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准备赶往美术馆。

沈砚辞不再与她多言，利落地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幅正在等待修复的《暖阳》，画面中温暖的色调，与他此刻冰冷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比。他转身，大步离开了美术馆，驱车融入夜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去看看那个傻丫头怎么样了。

叶栀梦回到别墅，洗了热水澡，却毫无睡意。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那道刺眼的划痕和《暖阳》可能无法完美复原的担忧。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别墅门口熄灭。

她的心莫名地提了起来。没过多久，房门外传来了极轻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敲门声。

“……进来。”她拥着被子坐起身。

沈砚辞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温牛奶。他似乎也洗过了澡，换上了深色的家居服，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减弱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却更显身形挺拔。他将牛奶递到她手中，言简意赅：“喝了，助眠。”

叶栀梦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她却顾不上喝，抬起清澈却写满忧心的眼眸，急切地问：“小叔，我的画……”

“已经安排妥了。”沈砚辞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放松，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确定，“联系了目前国内顶尖的修复专家，已经在现场进行评估和紧急处理。张雅琪会承担所有费用，并且，”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冷芒，“她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的生活。”

叶栀梦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她知道，在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他一定动用了不小的能量和手段，才能如此高效且彻底地解决问题。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刻，总是他像一座无可撼动的山，为她挡住所有风雨，为她扫平一切障碍。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感激与依赖的暖流，汹涌地冲撞着她的心扉。

“谢谢小叔……”她低下头，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哽咽，泪水在眼眶里积聚，模糊了视线。

沈砚辞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惜。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抬起手，越过两人之间那微妙的距离，极其轻柔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动作笨拙却充满了呵护的意味，与他平日冷硬的形象判若两人：“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叶栀梦的脊髓，让她全身一阵酥麻。心跳骤然失控，砰砰直跳，脸颊也迅速升温，染上绯红。她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这过于亲昵的接触，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反而被他掌心那沉稳的力量定在原地。

“小叔……”她被迫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直直撞入他深邃如夜海的眼眸中。那里面，不见了平日的冷静与疏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与浓得化不开的宠溺，甚至……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深埋在底的偏执与占有欲。这复杂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缚住，瞬间沦陷。

沈砚辞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沾染了晨露的蝶翼，脆弱而美丽。粉嫩的唇瓣因为惊讶而微微开启，带着湿润的光泽，无声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拉近了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

叶栀梦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混合着刚刚沐浴后的皂角清香，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敏感的脸颊。心跳快得如同密集的鼓点，震耳欲聋。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顾忌都在他越来越近的气息中蒸发殆尽。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地、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长睫不安地颤动，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宿命的降临。

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触碰，空气中火花四溅的前一刹那，沈砚辞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从这意乱情迷的漩涡中清醒过来！他像是触电般，骤然收回手，身体狼狈地向后撤开一大步，强行拉开了这危险的距离。脸上的温柔潮水般退去，迅速覆上了一层坚硬的冰壳，语气也恢复了惯有的、甚至刻意加重的冷硬：“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反手轻轻却决绝地带上了房门，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叶栀梦独自坐在床上，捧着那杯依旧温热的牛奶，心脏还在狂跳不止，脸颊滚烫。刚才那一瞬间灵魂出窍般的悸动，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在她心底激起了滔天巨浪，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这个名义上的“小叔”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变质，超越了晚辈对长辈的敬畏与感激，变成了一种藏不住、也骗不了自己的、汹涌的喜欢。

可这份喜欢，生长在禁忌的土壤上，是不被世俗允许的、危险的禁果。他是高高在上的沈氏掌权人，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而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孤女。他们之间，横亘着伦理、身份、世俗眼光构筑的，看似无法逾越的鸿沟。

门外，沈砚辞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仰起头，闭上眼，大口地喘息着，试图平复胸腔里那只疯狂躁动的野兽。眼底翻涌着痛苦、挣扎、渴望与极致克制的复杂情绪。他刚才，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彻底失控了，差点就亲手撕碎了那层小心翼翼维持了许久的、名为“叔侄”的伪装。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对叶栀梦的感情，早已不是简单的长辈对晚辈的关怀。那是一种深沉的、霸道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爱意。然而，这份爱太过沉重，太过危险。每一件倾注心血的作品都是创作者生命的一部分，而她是比任何作品都更珍贵的存在。他害怕一旦越过雷池，曝光在阳光下，那些流言蜚语、世俗压力，会像利刃一样，将她伤害得体无完肤。

他只能像守护稀世珍宝一样，将她小心翼翼地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用“小叔”这个看似安全的名义，为她挡去外界的明枪暗箭，默默为她扫清成长路上的一切障碍，期盼着她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安然成长，最终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最耀眼的光芒。

可是，这份在黑暗中疯狂滋长、几乎要压抑不住的爱意，究竟还能隐藏多久？而叶栀梦心底那份已然破土而出的情愫，又将在何时，如同燎原之火，将他们彼此，都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