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摄政王的心尖宠(1)(2/2)

系统000的提示音瞬间变得尖锐、破碎,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愕和混乱,最后化作一片刺耳的电流杂音,彻底沉寂下去。

(司南月内心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样:呵,想让我忘了他?忘了我拼尽一切也要寻回的阿阑?区区一个数据流组成的破烂系统,也敢动我神魂烙印?真是…不知死活!做梦!)

她不动声色地压下识海中那点因金光乍现而带来的暖意,继续扮演着柔弱公主的角色,在老嬷嬷的推搡下,踉跄着走向那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王府大门。

门内,光线昏暗。一个穿着体面深褐色锦袍、约莫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提着一盏昏黄的风灯,静静地站在门廊的阴影里。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上下打量着被推进来的司南月,那目光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正是王府的大管家——福伯。

“这位便是北狄来的南月公主?” 福伯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长期身处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沉稳,却透着一股子骨子里的疏离和倨傲。他甚至连最基本的躬身礼都欠奉。

“正是奴婢。” 老嬷嬷抢先一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福大总管,人给您送到了。路上还算安分。”

福伯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司南月身上,带着审视:“公主殿下一路辛苦。王府规矩森严,不比北狄草原自在。既入了王府的门,便要谨守王府的规矩。”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钉子,清晰地敲打在冰冷的空气里:

“安分守己,莫生妄念。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想的…更别想。守好自己的本分,才能在这府里…活得长久些。”

这话语,是提醒,更是赤裸裸的警告。暗示着她卑微的身份和注定的命运——一个无足轻重的和亲公主,一个用来装点门面、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她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不安分”。

(司南月内心os:哦?安分守己?活得长久?这老管家…是在教我做事?气场倒是有两分,可惜眼神浑浊,印堂发暗,最近怕是没少做亏心事。啧,阿阑这王府里的水,看来也不浅。不过…本帝是来护我家阿阑的,不是来听你训话的。这“本分”…怎么守,本帝说了算。)

她依旧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如同看跳梁小丑般的戏谑光芒。身体似乎因为寒冷和“恐惧”而抖得更厉害了些,她怯生生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道:

“是…南月…记下了。”

声音细弱,带着哭腔,完美地诠释了一个初入龙潭虎穴、孤立无援的异国弱女子形象。

福伯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那是一种掌控弱者命运的优越感。他不再多言,侧身让开一步,对旁边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仆妇吩咐道:“张嬷嬷,带公主去‘听竹苑’安置。该教的规矩,一样也不能少。”

“是,福总管。” 张嬷嬷面无表情地应下,上前一步,同样没什么好脸色地对司南月道:“公主,请随老奴来。”

听竹苑?名字倒是风雅。但司南月不用想也知道,那必定是王府最偏僻、最冷清的一处角落。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穿过洞开的朱红大门,吹打在司南月单薄的嫁衣上。她最后看了一眼门外那象征着无上权势的摄政王府门庭,以及福伯那张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倨傲的脸。

然后,她顺从地、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跟在张嬷嬷身后,一步一滑,踏入了那深不见底的、由权势与冰冷规则构筑的王府深门。

厚重的朱红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吱呀”声,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天光与喧嚣,也仿佛彻底隔绝了她与“自由”的联系。

朔风在门外呜咽,卷起地上的雪尘,很快便掩盖了那几道浅浅的车辙和脚印。

摄政王府,一如往昔,森然矗立在胤京的暮色风雪之中,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只有司南月识海深处,那偶尔闪过的一缕璀璨金光,和她低垂眼眸下那抹无人能窥见的、属于至尊神只的绝对平静与掌控一切的漠然,无声地昭示着:

这潭深水,终将被搅动。而某些人关于“本分”的定义,即将被彻底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