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摄政王的心尖宠(2)(1/2)
听雪轩,名不符实。
院落不大,位置偏僻,紧挨着王府后巷的高墙,冷清得能听见风吹过瓦楞的呜咽声,院里只有几株枯瘦的老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屋内的陈设也极其简单,甚至称得上寒酸,一床一桌一柜,炭盆里只有零星几块半燃不燃的炭,散发着微弱的热气,根本驱不散腊月渗入骨髓的寒意。
张嬷嬷丢下几句诸如“每日辰时起身”、“不得随意出院落”、“无事莫往前院走动”的冰冷训诫,便像丢下什么烫手山芋般匆匆离去,连个伺候的粗使丫鬟都没留下。
司南月环顾这间清冷的屋子,非但没有半分委屈,反而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司南月内心os:听雪轩?呵,不如叫‘冷宫分苑’。这福伯下马威一套接一套,生怕本座不知道自己是‘不受待见’的标签。炭盆这么小,是想冻死本座?行,回头本座想‘暖和’的时候,希望你这老管家别‘上火’就好。)
她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旧窗。寒风立刻灌入,吹得她鬓发飞扬。目光越过低矮的院墙,投向王府深处那隐约可见的巍峨楼阁——摄政王叶星阑的书房所在。
“谢恩?” 她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窗棂,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是该好好‘谢恩’。”
翌日,天色依旧阴沉,寒风凛冽。估摸着叶星阑下朝回府的时辰,司南月换上了一件素净的、略显宽大的旧棉裙——这是张嬷嬷昨日“施舍”给她的,颜色灰扑扑的,衬得她本就单薄的身形更加楚楚可怜。她只在外头虚虚披了件同样单薄的、北狄风格的素色披风,勉强能挡点风。
她避开可能的眼线,悄无声息地离开听雪轩,熟门熟路地(得益于昨晚神魂对王府格局的无声探查)绕到了通往前院书房的必经之路——一条连接外院与内宅的宽阔回廊。
回廊两侧是结了薄冰的池塘和凋零的花木,景致萧瑟。寒风在这里打着旋儿,发出尖锐的呼啸。
司南月选了个风口的位置站定,背对着回廊入口的方向,微微低着头,仿佛在专注地看着池塘里冻结的冰面。寒风卷起她素色的披风下摆,猎猎作响,勾勒出她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腰肢。几缕乌黑的发丝被风吹乱,拂过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更添几分弱不胜衣的凄美。
她刻意收敛了所有神光,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被严寒和处境逼迫得走投无路的柔弱女子,等待着命运的惊鸿一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司南月感觉指尖都快冻僵时,回廊入口处终于传来了动静。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碾碎一切的威势。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比腊月寒风更加刺骨的肃杀之气,如同刚从尸山血海的战场归来,裹挟着浓重的血腥与铁锈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回廊空间。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啸的风声似乎都在这一刻被那无形的威压强行压制下去。
叶星阑回来了。
他一身玄黑色绣金蟒王袍,外罩同色大氅,身形高大挺拔,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兵,每一步都踏在人心跳的鼓点上。俊美无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唇紧抿,深邃的眼眸如同万载寒潭,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扫视前方时,目光锐利如实质的冰刃,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切割。
他身后跟着几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的亲卫,以及——脸色紧绷、亦步亦趋的大管家福伯。福伯感受到主子身上那比往日更盛的寒气(许是朝堂上又见了血),大气都不敢喘,只将腰弯得更低。
一行人沉默地前行,步履带风。
就在这时,一阵更猛烈的寒风打着旋儿从池塘方向卷来!
“呼——!”
强劲的气流精准地掀起了司南月身上那件本就系得不甚牢靠的素色披风!
披风被风高高卷起,如同一片脆弱的蝶翼,瞬间脱离了束缚,向后飘飞。寒风毫无阻碍地灌入她单薄的旧棉裙,刺骨的冷意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一颤,纤细的身体在风中显得摇摇欲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下意识地、带着一丝“惊慌”地侧身回头,试图抓住那飞走的披风。
就在这一侧身、一回眸的瞬间——
她那被寒风吹得毫无血色的、精致绝伦的侧颜,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冻得微红的鼻尖,紧抿的、失了血色的唇瓣,以及那双因“惊慌”和寒冷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然后,那双清澈得如同山涧寒泉、沉静得仿佛能倒映亘古星河的眸子,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叶星阑那双冰封万里的寒潭之中!
轰——!!!
时间,在叶星阑的感知里,被无限拉长、定格。
他冰冷锐利的视线,在触及那双眸子的刹那,如同遭遇了天地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前所未有的悸动,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又如同九天惊雷直直劈中他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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