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太子派人搜寺庙 九殿下金蝉脱壳(2/2)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墙壁潮湿布满青苔,指尖摸上去滑腻腻的,还带着一股霉味。通道顶部每隔几步便有一盏油灯,却早已熄灭,只能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辨认方向。两人扶着墙壁快步前行,通道内回声很大,他们刻意放轻脚步,只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透出光亮,那是通道的出口,隐藏在后山密林的一处灌木丛后。九殿下示意霓裳停下,先探头查看——密林内雾气更浓,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看不到半个人影,显然李彪的埋伏还在更远处的山口。九殿下松了口气,对霓裳点头,两人钻出通道,迅速钻进密林深处。)

(密林内早已备好两套灰色僧袍,是法明长老提前按九殿下的吩咐准备的。两人快速换上僧袍,霓裳将佩刀藏在僧袍内侧的暗袋中,刀柄贴着腰侧,随时可以抽出;九殿下则摘下腰间的令牌,连同随身的匕首一并塞进一棵老松树的树洞里,用苔藓遮掩好。随后,两人梳理了一下发丝,模仿僧人的姿态双手合十,低着头,沿着密林边缘的小路朝着山门外走去——这条小路偏僻难行,极少有人走动,正好避开追兵。)

(此时,山门外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赶集的百姓络绎不绝,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着售卖蔬菜、糕点,牵着孩童的妇人在摊位前驻足挑选,背着行囊的旅人匆匆赶路,人声鼎沸间,满是烟火气息。九殿下与霓裳混在人群中,刻意放缓脚步,时不时与路人擦肩而过,借着人群的掩护改变方向。九殿下压低嗓音,对霓裳道:“前面有个茶摊,我们去歇口气,打探一下消息,顺便等雾气散些再进城。”)

(两人走到茶摊前,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粗茶。茶摊老板是个中年汉子,手脚麻利地端上茶碗,笑着问道:“两位师傅是普济寺的吧?今早寺里动静那么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九殿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声音沙哑,带着僧人的谦卑)施主有所不知,今早有兵卒入寺搜查,说是捉拿叛党,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只想下山避避风头。

茶摊老板:(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叛党?怕是九殿下吧?昨晚我听人说,九殿下从江南回来,被太子殿下视为眼中钉,今早太子派了好多兵卒搜城,连城郊寺庙都没放过。你们可得小心些,城门处查得严着呢,没有路引怕是不好进城。

(九殿下心中一凛,没想到太子动作这么快,竟已封锁全城。他谢过茶摊老板,与霓裳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必须尽快进城与紫微汇合,否则罪证交接一旦延误,很可能节外生枝。)

(两人喝完茶,付了铜钱,继续朝着城门方向走去。雾气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照亮了进城的大路。远远望去,城门处果然戒备森严,几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兵卒手持长矛,对进出人员逐一盘查,仔细核对路引,甚至还要搜身。)

霓裳:(低声道)殿下,城门查得太严,我们直接过去怕是会被识破,得想个办法。

九殿下:(目光扫过周围,看到不远处有个推着柴火的老农,正等着进城售卖。他灵机一动,对霓裳道:“你看那位老伯,我们帮他推柴火进城,混在其中或许能蒙混过关。”)

(两人走到老农面前,九殿下双手合十道:“老伯,贫僧二人欲进城办事,见您推车辛苦,愿助一臂之力,不知可否?”老农见两人身着僧袍,神态恭敬,欣然应允:“多谢两位师傅,正好我年纪大了,推不动这柴火。”)

(九殿下与霓裳一左一右,帮老农推着柴火车,慢慢朝着城门走去。柴火堆得很高,正好挡住了两人的大半身形,只露出头部。走到城门处,兵卒拦住柴火车,厉声问道:“车上是什么?里面藏没藏人?”)

老农连忙道:“都是柴火,进城卖钱的,两位师傅是好心帮我推车的僧人,没有藏人。”

兵卒狐疑地打量着两人,见他们身着僧袍,双手合十,神态谦卑,又急于查验后面的行人,便不耐烦地挥手:“快点走,别挡路!”

(两人心中一松,推着柴火车缓缓通过城门,进入京城。进城后,他们谢过老农,朝着城南方向走去——那里有九殿下的一处隐秘据点,是与紫微约定的汇合之地。)

(而此时,普济寺后山的密林里,阿福奔至一处悬崖边,身后的追兵已经近在咫尺,脚步声、呵斥声清晰可闻。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追来的兵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毒药——那是一枚黑色的药丸,入口即化,剧毒无比。阿福毫不犹豫地仰头服下,随即倒在地上,嘴角很快溢出血沫,双眼圆睁,已然没了气息。)

(追兵赶到时,见阿福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查看。领头的小校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翻出他腰间的玉佩,确认是九殿下之物,立刻派人回报李彪:“统领,九皇子服毒自尽了!”)

(李彪正在前殿发脾气——兵卒们搜遍了整个寺庙,连佛像肚子都敲了个遍,却连九殿下的影子都没找到,只搜到一些僧人日常用品。听闻回报,他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赶到后山。看到地上阿福的尸体和那枚玉佩,李彪眉头紧锁,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尸体的面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九殿下他见过几次,面容比这具尸体更显英气,身形也略高一些。)

(“统领,怎么了?这不是九皇子吗?”身旁的兵卒问道。)

李彪:(站起身,踢了踢尸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对劲,这尸体看着不对劲。九皇子自幼习武,手上有厚茧,这具尸体的手掌却很光滑,不像是习武之人。而且他的身形比九皇子矮了半寸,定是替身!

(他猛地反应过来,狠狠一拍大腿,怒吼道:“废物!全是废物!被一个替身耍得团团转,让九皇子给跑了!立刻派人封锁全城四门,严查进出人员,尤其是僧人、小贩这类容易隐藏身份的人!挨家挨户搜查客栈、民宅,凡是与九皇子身形相似的男子,一律带回东宫审问!若是让他逃出京城,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兵卒们吓得纷纷跪地领命,连滚带爬地冲出寺庙,分头传达命令。一时间,京城内外风声鹤唳。城门处,兵卒们荷枪实弹,对进出人员逐一盘查,连孩童、老人都不放过,稍有可疑便强行扣留;街巷中,兵卒们挨家挨户敲门,踹开房门进屋搜查,翻箱倒柜,吓得百姓们关门闭户,大气不敢出。原本热闹的京城,瞬间变得人心惶惶,店铺纷纷关门,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兵卒的呵斥声、脚步声在街巷中回荡。)

(普济寺内,兵卒们撤走后,留下一片狼藉。前殿的供桌被推倒,铜香炉歪在一旁,香灰撒了满地;藏经阁里,经卷散落各处,有的被踩踏得面目全非,有的掉进了积水里,泡得字迹模糊;禅房的门窗被劈开,被褥、衣物扔得满地都是;院角的花圃被兵卒踩得稀烂,盛开的菊花碾成了泥。)

(僧人们纷纷走出禅房,看着眼前的景象,心疼得落泪。负责藏经阁的老僧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散落的经卷,用袖子轻轻擦拭着上面的尘土和脚印,泪水滴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个个小水渍。小僧们则忙着扶起供桌、收拾香炉,却怎么也恢复不了往日的模样。)

(法明长老站在大雄宝殿门口,望着破损的殿宇和散落的经卷,苍老的脸上满是痛心。他双手合十,对着大殿内的佛像深深一揖,声音沙哑地念道:“阿弥陀佛,尘世纷扰,战火殃及佛门,罪过,罪过……愿佛祖保佑九殿下平安,早日铲除奸佞,还天下太平,还佛门清净。”)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洒满寺庙,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压抑。檀香依旧萦绕,却混着尘土与破损器物的气息,再也寻不回往日的宁静。僧人们默默地收拾着残局,动作缓慢而沉重,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力与悲愤——他们本想远离尘世纷争,却终究还是被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而此时的九殿下与霓裳,已经穿过几条街巷,渐渐靠近城南的隐秘据点。他们依旧身着僧袍,低着头快步前行,避开路上巡查的兵卒。九殿下心中清楚,太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凶险,但他没有退路——手中握着太子谋逆的罪证,肩上扛着忠良的期盼,他必须尽快与紫微汇合,整合证据,联手扳倒太子,还天下一个公道。)

(阳光透过街巷两侧的屋檐,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九殿下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云层渐渐散去,露出湛蓝的底色。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藏在僧袍内的拳头,脚步愈发坚定——这场暗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