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太子派人搜寺庙 九殿下金蝉脱壳(1/2)
太子派人搜寺庙 九殿下金蝉脱壳
(卯时刚过,城郊普济寺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晨雾里。青石板路被夜露泡得透湿,踩上去脚心发凉,每一步都带着细碎的水渍声响,像谁在暗处轻轻摩挲着绸缎。雾气顺着殿宇的飞檐流淌,把朱红梁柱晕成朦胧的剪影,大雄宝殿的琉璃瓦顶在雾中若隐若现,只偶尔漏出一点暗沉的光。空气中满是檀香与草木的混合气息——檀香是前殿彻夜未熄的佛灯散出的,醇厚绵长;草木气则带着露水的清冽,从寺外的山林漫进来,裹着松针与野菊的微涩,把禅院的清净衬得愈发真切。)
(大雄宝殿内,早课的诵经声正低沉响起。三十余名僧人盘膝坐在蒲团上,袈裟灰扑扑的,却浆洗得干净,指尖捻着佛珠,嘴唇翕动间,梵音如清泉般在殿内流淌,绕着供桌上的铜烛台打转,又从敞开的殿门漫出去,与晨雾缠在一起。住持法明长老坐在最前,年过七旬,眉毛白得像霜染,诵经时双目微阖,皱纹深刻的脸上满是平和,手中佛珠转得缓慢而沉稳,每一声佛号都透着历经世事的通透。)
(突然,一阵急促如雷的马蹄声撞碎了这份宁静。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先是远在山门外的模糊声响,渐渐逼近,震得地面微微发颤,连殿内的烛火都跟着轻轻晃动。僧人们诵经的节奏乱了,有人下意识抬头望向殿门,眼中闪过惊疑。法明长老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众僧,轻轻抬手示意继续,可自己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顿了顿——那马蹄声太过凶悍,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绝不是香客该有的动静。)
(马蹄声在山门外停下,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脆响、兵卒的呵斥声,还有山门被粗暴推开的“吱呀”声,木头摩擦的刺耳声响划破晨雾。片刻后,一队身着玄色劲装的兵卒簇拥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将领闯了进来,玄色衣料上绣着暗金色的云纹,腰间佩着寒光凛凛的长刀,刀鞘上镶嵌的玛瑙在雾中闪着冷光。领头的将领面容冷峻,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眉峰拧成一个川字,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过院内的僧人与殿宇,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正是太子亲信,东宫卫戍营统领李彪。)
(兵卒们个个神色凶悍,手持长矛,枪尖泛着森冷的光,腰间令牌上“东宫卫戍”四个篆字清晰可辨,步伐整齐地踏在青石板上,脚步声沉闷如鼓,惊得院角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撞在雾中的槐树上,又跌跌撞撞地钻进云层。)
(诵经声彻底停了,僧人们纷纷起身,低着头站在原地,双手合十,神色惶恐却不敢多言。法明长老缓步走出大殿,灰色僧袍下摆扫过地面,沾了些许露水,他走到李彪面前,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军驾临寒寺,不知有何贵干?本寺乃清净禅地,晨钟暮鼓供奉佛祖,从未招惹世俗纷争,还请将军明示。”)
李彪:(冷哼一声,气息裹挟着戾气,像寒冬的北风刮过僧人的脸颊。他抬脚踹向身旁的偏殿门,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开,木屑飞溅落在青砖上,有的还弹到了僧人的袈裟上。他盯着法明长老,语气凶狠如刀)清净禅地?我看是藏污纳垢的窝点!九皇子勾结逆党,私藏谋逆罪证,昨夜有人亲眼见他乔装成香客潜入寺中,你敢说没见过?别跟本统领装糊涂,搜!给我挨间殿宇查,房梁、地窖、柴房,哪怕是佛像肚子里,都不许放过!搜不到人,就把你们这些和尚全绑回东宫问话,看谁还敢包庇!
(“九皇子”三个字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僧人们纷纷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九殿下贤名在外,江南平叛、查处贪官的事迹早已传遍京城,怎么会成了“叛党”?有人想开口辩解,却被身旁的师兄悄悄拉住,摇了摇头——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兵卒,辩解只会招来祸患。)
(李彪身后的兵卒轰然领命,如狼似虎地散开。前殿内,两名兵卒一把推倒供桌前的铜香炉,香炉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香灰混着尘土飞扬,呛得附近的僧人连连咳嗽。另一名兵卒踩着散落的香灰,伸手去扯佛像前的锦缎帷幔,帷幔落地时扫过烛台,火星溅到布料上,幸好一名小僧反应快,连忙用袖子扑灭,才没酿成火灾。)
(藏经阁里,兵卒们更是肆无忌惮。书架上的经卷被粗暴地扯下来,堆叠的典籍散落满地,泛黄的纸页在慌乱中被踩踏破损,有的还被兵卒随手扔在地上,用脚碾过。负责看管藏经阁的老僧心疼得浑身发抖,想去阻拦,却被兵卒一把推开,踉跄着撞在书架上,额头磕出一道血痕,他只能双手合十,对着散落的经卷低声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禅房区域,兵卒们挨个踹开房门。僧人的被褥被翻乱,木箱被撬开国,连床底、柜后都被长矛反复戳探。一名兵卒发现墙角有个上锁的木柜,二话不说挥刀劈去,柜门被劈开一道大口子,里面的僧衣、木鱼等杂物散落一地,却根本没有九殿下的踪迹。)
(寺内的香客早已吓得躲在禅房角落,大气不敢出。有位年迈的香客想偷偷溜走,被兵卒发现,一把揪住衣领推搡在地,呵斥道:“不许动!待在这里老实等着,敢乱跑就当同党论处!”老人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此时,寺庙后院的柴房内,干草堆积如山,几乎占了半个屋子,弥漫着干燥的草木气息,还夹杂着些许霉味。柴房角落里,一道不起眼的暗门紧贴着墙面,门板与砖石的缝隙被干草遮掩,若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早年战乱时,寺里僧人为避难特意打造的,暗门后连通着一条狭窄的通道,直通后山的密林,如今只有法明长老和少数几位老僧知晓。)
(九殿下身着素色便服,青色衣料上沾了些许尘土,发丝微乱却难掩眉宇间的沉稳。他靠在干草堆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身旁的木柴,节奏缓慢而规律,显然在思索对策。霓裳站在他身旁,黑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腰间佩刀的刀柄被她攥得温热,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外,耳尖微微颤动,捕捉着远处传来的每一丝动静——兵卒的呵斥声、器物破碎声、僧人的低语声,都清晰地传入她耳中,距离越来越近。)
霓裳:(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殿下,外面兵卒已经搜到西跨院了,离柴房只剩几十步,最多半炷香就会到这里,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九殿下:(缓缓抬起头,目光沉静如深潭,不见丝毫慌乱。他抬手示意霓裳稍安勿躁,指尖依旧轻叩木柴)不急。太子生性多疑,且手段狠辣,既然敢明目张胆带兵搜寺,必然料到我可能藏身此处。后山是唯一的退路,他定会设下埋伏,就等我们自投罗网。若此刻贸然从暗门出去,恰好中了他的计。
(霓裳眉头微蹙,显然认同九殿下的判断,却仍难掩担忧:“可兵卒已经逼近,再拖延下去,一旦被堵在柴房,就插翅难飞了。”)
九殿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兵卒虽多,却大多是些有勇无谋之辈,李彪更是急躁多疑。我们不妨利用这一点,给他演一出戏。你附耳过来。
(霓裳俯身凑近,九殿下唇瓣轻动,话语如蚊蚋般传入她耳中。从替身的选择到逃跑的路线,再到如何引开追兵,每一个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听罢,霓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颔首道:“殿下妙计,属下这就去办。”)
(她转身从干草堆后拖出一个木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套与九殿下身上同款的青色便服,还有一块玉佩——那是九殿下常用之物,羊脂白玉雕刻成祥云纹样,温润通透。霓裳快步走向柴房深处,那里站着一名年轻随从,名叫阿福,是九殿下的贴身亲信,身形与九殿下颇为相似,只是比九殿下略矮几分,但穿上同款衣物、远远望去,足以以假乱真。)
(阿福见霓裳递来衣物,立刻明白用意,接过衣物便快速换上,又将玉佩系在腰间,动作干脆利落。九殿下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沉声道:“委屈你了,此番若能脱身,我必厚待你的家人,保你一家平安顺遂。”)
阿福:(眼中闪过决绝,双腿跪地对九殿下磕了个头,声音坚定)殿下待属下恩重如山,能为殿下效力,是属下的荣幸,只求殿下平安脱身,铲除奸佞,还天下公道。属下的家人,还请殿下多费心。
九殿下:(扶起他,郑重点头)放心,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定护他们周全。
(阿福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确保玉佩外露,随后走到柴房侧门旁,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院外,两名兵卒正靠在墙边闲聊,目光时不时扫向柴房方向,却并未真正警惕。阿福观察片刻,趁兵卒转头的瞬间,猛地推开侧门,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拔腿朝着后山方向狂奔。他故意脚步踉跄,时不时回头张望,腰间的玉佩在雾中闪着光,格外显眼。)
(“快看!那不是九皇子吗?”一名兵卒率先发现,指着阿福的背影大喊,声音里满是兴奋。另一名兵卒立刻望去,见那身影、衣物都与传闻中的九殿下一致,连忙吹响了腰间的哨子,尖锐的哨声划破晨雾。)
(正在前殿督阵的李彪听闻哨声,立刻转身望去,恰好看到阿福朝着后山狂奔的背影,腰间玉佩在雾中一闪而过——那玉佩他曾在太子府见过,确是九殿下之物。李彪眼中闪过狠厉,厉声下令:“给我追!死活不论,务必拿下!谁能活捉九皇子,赏黄金百两;若是他反抗,格杀勿论!剩下的人继续搜,尤其是柴房、地窖这些隐蔽地方,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三十余名兵卒立刻循着阿福逃跑的方向追去,脚步声杂乱如鼓,扬起阵阵尘土,与晨雾搅在一起。柴房周围原本留守的四名兵卒也被哨声吸引,探头望向后山方向,其中两人忍不住跟了上去,剩下两人虽留在原地,注意力也全被后山的动静牵扯,警惕性大降。)
九殿下:(透过柴房缝隙看到这一幕,眼中精光一闪,对霓裳道:“时机到了,走!”)
(两人立刻冲到暗门处,霓裳伸手拨开遮掩的干草,握住暗门的机关——一块不起眼的砖石,轻轻一按,暗门便“咔哒”一声弹开一道缝隙。九殿下率先侧身钻进去,霓裳紧随其后,反手将暗门关上,又用干草重新遮掩好,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眨眼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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