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密信送往京城 太子得知慌失措(1/2)
密信送往京城 太子得知慌失措
(寅时,扬州府衙书房。烛火已燃至灯台底部,蜡泪顺着铜座蜿蜒而下,在案上积成小小的丘壑。三皇子俯身案前,狼毫笔在宣纸上疾走如飞,墨汁透过宣纸,在下方垫着的毛边纸上洇出淡淡的痕迹。账册摊开在旁,“黑风寨私兵三千”“红衣大炮两门”“太子与漠北部落密信七封”等字样被红笔圈出,格外触目。)
霓裳站在窗边,借着月光检查青影带来的行囊——油布裹着的干粮、羊皮缝制的水囊、备用的马蹄铁,甚至还有两包止血的金疮药,样样齐全。她指尖拂过行囊角落的暗袋,那里藏着块薄如蝉翼的铁片,刻着三皇子的私印,遇盘查时可作信物。
“都备妥了?”三皇子搁下笔,将写好的密信仔细折成方胜,边角对齐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霓裳点头:“青影的人都是从京营里挑的精锐,马术、刀法都属上乘,更要紧的是,他们的家人都在京郊庄子上,绝不会叛主。”
九殿下正用锥子在竹管一端钻孔,闻言抬头:“最险的是宿州那段路。宿州知府是太子的门生,去年还得了太子赏的孔雀翎,定会在那儿设卡。”他将密信塞进竹管,用蜂蜡封死端口,“这竹管是楠木做的,泡在水里三天也不会渗,就算被搜出,他们也只当是寻常干粮筒。”
青影已换上短打,腰间系着柄弯刀,刀鞘磨得发亮。他单膝跪地,接过竹管时指尖微颤——这管里装的不仅是密信,更是能掀翻东宫的惊雷。
三皇子扶起他:“记住,到了京城,先去镇北侯府报信。镇北侯会安排你入宫,务必亲手把东西交到皇帝面前。哪怕……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
“属下明白!”青影将竹管藏进发髻,外面用头巾裹紧,转身时撞到门后的铜盆,发出“哐当”一声轻响。陆渊立刻吹灭烛火,众人屏息片刻,确认院外无人,才让青影带着五十名侍卫从后门出发。
马蹄声渐远,九殿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但愿能顺利。太子在江南的眼线比蛛网还密,只怕青影刚出扬州,消息就飞进东宫了。”
三皇子重新点燃烛火,火光映在他眼底,竟带着几分期待:“飞进去才好。他越急,越容易乱分寸。”
(同日卯时,东宫承运殿。紫檀木架上的自鸣钟“当”地敲了一声,惊醒了假寐的太子。他猛地坐起身,锦被滑落时露出腕上的玉镯,那是去年沈万山送的羊脂白玉,据说能安神,此刻却硌得他皮肤发紧。)
贴身太监刘忠端着铜盆进来,帕子浸在热水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殿下,刚接到扬州快马,说是……沈万山没了。”
太子抓着玉镯的手骤然用力,玉镯撞上床柱,裂开道细纹。他盯着刘忠,声音像淬了冰:“怎么死的?谁下的手?”
“听说是中了牵机引,在府衙大堂上当场断气。”刘忠绞干帕子递过去,“三皇子和九殿下已经封了沈府,账房先生刘启被抓了,现在正关在府衙刑房,听说……已经招了些事。”
太子将帕子狠狠摔在地上,帕子上的水渍在金砖上漫开,像一滩未干的血。沈万山知道的太多了——黑风寨的粮草账目、私兵的军饷来源、甚至还有三年前他让人私铸铜钱的模子在哪,这些要是抖出去,别说储君之位,就是脑袋都保不住。
“卫虎呢?让他带人去扬州,把刘启和沈府抄出的东西全烧了!”太子的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刘忠的声音更低了:“卫虎……在鹰嘴崖被九殿下的人擒了。随行的二十个死士,只活了三个,都招了黑风寨的位置。”
“废物!一群废物!”太子一脚踹翻案几,青瓷笔洗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刘忠脚边。他来回踱步,锦靴踩在碎片上发出“咯吱”声,“去!把胡千户叫来!让他带三百锦衣卫,乔装成镖师,务必在密信到京城前截下来!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刘忠刚要退下,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怀里的密报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蜡丸。
“殿下!扬州急报!三皇子派了个叫青影的侍卫,带着……带着密信往京城去了!说是四更天出的城,往滁州方向去了!”
太子捡起蜡丸,捏碎时蜡油溅在虎口,烫得他猛地松手。他眼前阵阵发黑,扶着案几才站稳——三皇子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敢派专人送密信,必是掌握了能定他死罪的铁证。
“胡千户呢?让他现在就出发!”太子的声音发颤,“告诉胡千户,截不到密信,就提头来见!”
(巳时,滁州城外的茶寮。青影正让侍卫给马饮水,自己则捧着碗热茶,眼角余光却扫着茶寮外的动静。三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在不远处歇脚,扁担上的麻袋看着轻飘飘的,却在石板上压出深深的痕迹——里面定是裹着刀枪。)
“掌柜的,宿州还有多少路?”青影故意提高声音,手却按在腰间的弯刀上。
掌柜的是个络腮胡,正往灶里添柴:“过了前面的分水岭就是宿州地界,不过最近不太平,听说有马匪出没,客官们可得当心。”他说“马匪”二字时,眼神往那三个货郎瞟了瞟。
青影谢过掌柜,给了双倍茶钱,翻身上马时对侍卫使了个眼色。队伍刚走出半里地,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三个货郎竟追了上来,担子一扔,抽出腰间的短刀就砍。
“是锦衣卫的人!”一个侍卫大喊着拔刀迎上,刀刃相撞时火星四溅。青影勒转马头,弯刀横扫,精准地挑飞为首货郎的刀,顺势将他踹下山坡。
“别恋战!往左边的林子走!”青影大喊。那片林子是当地猎户踩出的小路,锦衣卫的马队进不去。侍卫们且战且退,冲进林子时,已有五个兄弟倒在血泊里。
(午时,东宫书房。太子正对着地图踱步,手指在滁州到宿州的路线上滑动。刘忠捧着冰镇的酸梅汤进来,碗沿的水珠滴在地图上,晕开“宿州”二字。)
“殿下,胡千户派人回报,在滁州城外跟青影交上了手,伤了对方五个人,不过让他们跑进林子了。”刘忠擦着汗,“胡千户说,已经让人绕去林子那头堵截,定能在宿州城外拦住他们。”
太子没接酸梅汤,反而抓起案上的令牌:“让宿州知府带衙役在官道设卡,就说查走私盐,把所有往北去的行商、镖师都扣下盘查。青影就算插翅,也飞不过宿州城!”
刘忠迟疑道:“可……可没有皇帝的旨意,擅自设卡盘查,怕是不合规矩。”
“规矩?”太子冷笑,将令牌扔在地上,“等密信到了皇帝手里,咱家连命都没了,还讲什么规矩!去!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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