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阴影的反扑（1/2）

凌曜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蜂巢，还是那种专门生产负面情绪的变异马蜂。

【我靠！这老阴比不讲武德！】

【打不过就搞精神污染？！】

那顺着信念洪流反向侵蚀而来的冰冷意志，简直无孔不入！它不跟你硬碰硬，专门挑你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凌曜自己还好点，他神经够粗，脸皮够厚，加上【混沌·源初】规则对负面能量有一定包容性，虽然被扎得龇牙咧嘴，但还能勉强守住灵台一点清明。

可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看”到一个刚刚还吼着要干翻虚无的卡兰城老兵，此刻正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嘴里喃喃着死去的战友名字，眼神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同伴在眼前被吞噬的恐怖瞬间。

他“听”到一个年轻的冰裔少女治疗师，原本正在努力安抚伤员，此刻却突然崩溃大哭，因为她“看”到自己家乡的部落已经在虚无中化为乌有，亲人尽数罹难。

他感知到巴顿队长那钢铁般的意志也出现了动摇，独臂男人死死攥着断刀，眼中却闪过一丝对无法保护部下们的深深自责和无力感...

甚至连墨那古井无波的心境，都泛起了一丝涟漪——凌曜隐约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关于某个遗迹崩塌、同伴殒命的破碎画面...

苏婉的净化之光更是成了重灾区！她作为净化核心，承受的精神污染最为直接和猛烈！白金色的光芒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疯狂闪烁，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显然在全力对抗那试图侵蚀她内心、让她怀疑自身净化意义的声音。

整个联军营地，刚刚还被昂扬的信念笼罩，此刻却像是被投入了冰水了，瞬间被恐惧、悲伤、绝望的阴云覆盖！

原本稳定汇聚的信念洪流，开始变得混乱、驳杂，甚至出现了逆流！无数被放大到极致的负面情绪，如同黑色的淤泥，混入了原本清澈的洪流之中，不仅削弱着“存在领域”的力量，更是在不断腐蚀其根基！

墨构筑的金色框架发出了更加刺耳的碎裂声，光芒急剧暗淡！

凌曜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那庞大的、被污染的洪流，像是一辆失控的泥头车，拖着他这个可怜的“司机”一起冲向毁灭的深渊！

【不行！再这样下去...领域没建成，咱们自己先得精神分裂了！】

他拼命催动【混沌·源初】，试图去“安抚”和“梳理”那些被污染的信念，但这就像是用一根小水管去扑灭森林大火，效果微乎其微！

这已经不是力量层面的对抗了。

这是意志的较量！是心灵防线的攻防战！

他们可以不怕死，不怕伤，但谁能保证自己的内心毫无弱点？谁能抵挡住那些被刻意放大、如同梦魇般不断回放的恐惧与悲伤？

“稳住...大家稳住心神！”凌曜用尽力气嘶吼，但他的声音在无数混乱的尖叫和哭泣中显得如此微弱。

“想点开心的！想想...想想火锅！想想烤肉！想想胜利之后回去领赏金！”他试图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画饼和吃货精神）来鼓舞士气。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更多的崩溃和绝望。

“没了...什么都没了...”

“我们都会死...像他们一样...”

“反抗有什么意义...”

负面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

凌曜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抵御这种心灵攻击的方法，别说建立“存在领域”了，他们这支残军恐怕会不攻自破，自己从内部瓦解！

可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