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兽面惊魂(1/2)

青铜兽面撞开房门的瞬间,李默突然把硫磺罐往空中抛。罐子在晨光里划过道弧线,像个被踢飞的夜壶,正好落在铜面兽的钢臂弩上。“尝尝这个!” 他拽着赛义德往房梁爬,靴底在木柱上蹭出火星,像只慌乱的猴子。

为首的铜面兽发出阵齿轮转动的 “咔哒” 声,钢臂弩突然抬起,箭头对准空中的硫磺罐。“找死!” 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弩箭射出的瞬间,李默突然想起商人房梁上的火折子,像道闪电劈开脑海。

“阿依娜!” 他朝房梁上喊,波斯少女正抱着木椽发抖,融合珠子在她掌心亮得像颗小太阳,“珠子!用珠子引火!像祭司在祭坛做的那样!”

蓝光突然从珠子里射出,像根无形的线,精准地缠上弩箭的尾羽。空中的硫磺罐被箭射穿,黄色粉末 “噗” 地散开,遇上蓝光瞬间燃起绿火,像团炸开的鬼火。“轰隆 ——” 巨响震得整个黑石坊都在抖,李默感觉耳朵里像塞了团棉花,什么都听不见,只有眼前的火光红得像块烧红的铁。

等浓烟散去,院中的景象让赛义德 “哇” 地吐了出来。铜面兽的青铜面具被炸得像块揉皱的锡箔,钢臂弩的齿轮飞得到处都是,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最吓人的是个没被炸死的死士,半边脸的皮肤被炸飞,露出的机械义体还在 “咯吱” 转动,像只被踩扁却还在爬的蟑螂。

“这威力……” 李默摸着被震麻的耳朵,房梁上的灰尘掉得他满头都是,像个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圣诞老人,“比过年放的‘冲天炮’厉害十倍,上次在曲江池看烟花,最大的那朵也没这么响,像老天爷在打喷嚏。”

商人突然从房梁另一头滑下来,金属手套抓着根断椽,白袍被熏得像块黑炭,只有头顶的琉璃镜还在反光,像块没擦干净的锅底。“别高兴得太早,” 他往院墙外扔了块石头,墙外传来更多的甲叶声,像群被惊动的蝗虫,“杨钊的死士比西市的乞丐还多,这只是前菜,正主还在后面呢,像场没下完的暴雨,淋得你无处可逃。”

阿依娜突然指着那具露着机械义体的死士,融合珠子突然飞过去,在义体上转得像个陀螺。“看这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珠子投射出的蓝光里,义体的齿轮纹路和陈娘子的义眼一模一样,“和陈娘子的眼睛一样!他们也是…… 也是实验体?”

死士突然抽搐起来,机械义体的胸腔里弹出块羊皮,上面用血写着 “杨府天工坊”,墨迹被炸开的硫磺熏得发乌,像块发霉的肉干。“天工坊……” 李默突然想起将作监的老工匠说过,杨府在城南有个秘密作坊,专造些 “见不得光的玩意儿”,像只藏在阴暗处的老鼠,偷偷摸摸干坏事。

赛义德突然拽着他的胳膊往后门跑,波斯人的布衫被炸开的碎石划破,露出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像块被踩过的茄子。“快走吧!” 他指着后门的锁链,锁芯上的锈迹厚得像层壳,“沙赫里 ar 用身体撞开了条缝,够咱们钻出去的,那老东西…… 那老东西没白死,像头英勇的骆驼,用自己的命换了咱们的命。”

李默刚要跟着跑,却被地上的死士抓住脚踝。机械义体的手指像把铁钳,捏得他骨头 “咯吱” 响,像被夹在捕兽夹里的兔子。“救…… 救我……” 死士的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嘶响,仅存的眼珠盯着李默,突然流出黑色的液体,像两滴墨,“他们在…… 在天工坊…… 造…… 造会走路的铁壳子……”

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刺目的警告:【检测到濒死实验体记忆片段!天工坊存在大型机械义体生产线!】李默的肘关节突然发烫,那圈齿轮印记亮得像块烙铁。“你是谁?” 他试图掰开死士的手,却被捏得更紧,“你也是被抓去的实验体?像祭司说的那样?”

死士的眼珠突然爆出血丝,手指猛地松开,像根断了的弹簧。“告诉陈…… 陈锦绣……”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只快没气的风箱,“她的弟弟…… 在天工坊…… 编号……”

话没说完,死士的机械义体突然冒出黑烟,像个烧短路的灯笼,彻底不动了。李默摸着发烫的胳膊,突然想起陈娘子总在织坊角落发呆,手里的纺锤转得像个陀螺,原来她不是在想心事,是在担心人,像只护崽的母狼,把心事藏得严严实实。

“快走!” 商人突然踹开后门,生锈的锁链像根面条似的断成两截,“金吾卫快到了!被他们抓住,咱们的罪名比杨府还大,私造火药可是要凌迟的,上次有个道士用火药炼丹,被切成了肉片,像过年切的腊肉。”

巷子里的晨雾还没散尽,混合着硫磺味像碗馊掉的胡辣汤。李默刚钻出后门,就被个软绵绵的东西绊倒,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 —— 是沙赫里 ar 的尸体,老驴的脖子被钢臂弩射穿,却还保持着用身体撞门的姿势,像座倒在地上的雕像。

“老东西……” 赛义德扑在驴尸上哭,眼泪把脸上的炭灰冲得像幅抽象画,“我说过要给你造铜纪念碑,还没造呢…… 你怎么就…… 怎么就先走了,像个不守信用的朋友。”

阿依娜突然捂住嘴,融合珠子在她掌心转得像个陀螺,蓝光指向巷子深处,那里有个穿粗布衫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往墙上贴告示,浆糊的味道混着血腥味飘过来,像只偷腥的猫。“是杨府的人!” 她拽着李默往阴影里躲,“在贴咱们的画像!画得比鬼还丑,像没长眼睛的画师画的。”

李默探头一看,告示上的画像果然离谱,他的头画得像个南瓜,赛义德的胡子画得像团乱草,阿依娜的融合珠子被画成了个发光的骷髅头,像个蹩脚的道士画的符咒。“这画师该打,” 他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在巷子里撞来撞去,像个调皮的孩子,“把我画得比李林甫还丑,他要是在西市摆摊,准得被人砸摊子,像个不会做饭还敢开饭馆的厨子。”

商人突然拽着他们拐进条更窄的巷子,墙缝里的青苔湿滑得像抹了油。“别笑了,” 他的金属手套突然指向空中,几只信鸽正从杨府方向飞来,爪子上绑着的竹筒在晨光里闪着光,“杨钊在放信鸽,肯定是通知天工坊的人转移,像偷东西的贼发现主人回来了,忙着藏赃物。”

李默突然想起怀里的购铁账册,羊皮的质感在布衫里硌得慌。“他们买那么多镔铁,肯定是在造大型机械,” 他摸着肘关节的齿轮印记,那里还在隐隐发烫,“像死士说的‘会走路的铁壳子’,要是被杨府用来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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