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刀映龙颜(2/2)

玄宗突然来了兴致,让人把铠甲挂在殿柱上。李默站在三丈外,深吸一口气,像要把殿里的空气都吸进肺里。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瞄准线,像条红色的蛇,精准地对准铠甲的接缝处。【提示:此处为应力薄弱点,成功率 98%。】

“看刀!” 李默大喝一声,陌刀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像道银色的闪电。

“咔嚓!” 铠甲从中间裂开,断口处的铜钉蹦得像群受惊的蚂蚱。

“好!” 玄宗拍着大腿叫好,龙袍上的金线晃得像团火,“李爱卿真是神了!有了这刀,何愁吐蕃、突厥不灭?朕要给你加官进爵,让你当将作监少监,专门造这好刀,像当年欧冶子铸剑,名传千古!”

李林甫的脸白得像张纸,手里的《礼记》“啪” 地掉在地上,书页散开,正好翻到 “奇技淫巧” 那页,被玄宗的茶水浸得发皱,像朵蔫了的花。“陛下,” 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这…… 这终究是奇技,要是被边军学了去,私造兵器,怕是会…… 会尾大不掉,像安史…… 像那些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到时候不好控制,像匹脱缰的野马。”

户部侍郎赶紧捡起《礼记》,往李林甫手里塞,朝服上的补子彻底掉了,露出里面的绸衫,像块没洗干净的抹布。“李相国说得是,” 他的声音尖得像被捏着的嗓子,“臣听说边军的铁匠都想学这技术,要是他们造了刀反过来打咱们,可怎么办?像养了只白眼狼,喂饱了就咬人。”

李默突然笑出声,笑声在大殿里滚来滚去,像颗调皮的皮球。“大人说笑了,” 他指着刀身上的刻字,“这上面有将作监的印记,没有朝廷的文书,谁也造不了,就像…… 就像您的玉带,没有陛下的赏赐,私造就是谋反,要砍头的,上次那个县令私造玉带,被全家抄斩,尸体扔去喂狗,像扔块烂肉。”

玄宗捻着胡子,突然皱起眉头,像块被揉皱的纸。“李爱卿说得有道理,”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这技术虽好,却不能外传,尤其是边军,” 他突然朝高力士使了个眼色,“老奴,你让人把这水轮秘图抄录一份,原图纸……” 他顿了顿,像在做个艰难的决定,“烧了吧,免得流传出去,像个烫手的山芋,谁拿到谁倒霉。”

李默的心突然沉下去,像块掉进冰窟窿的石头。他刚要开口,就被高力士用眼神制止了,那老太监的眼白比瓷盘还亮,像在说 “别傻了”。

李林甫突然露出笑容,像朵盛开的毒花。“陛下圣明!” 他朝玄宗作揖,“此等奇技,只可朝廷掌握,不可流入民间,更不可外传番邦,不然…… 不然怕是要引火烧身,像玩火的孩子,最后烧了自己的家。”

户部侍郎赶紧附和,捡起地上的《礼记》,像捡到了救命稻草。“李相国所言极是,臣这就去安排人抄录秘图,保证一字不差,像抄佛经似的,错一个字就打二十大板,打得他屁股开花,像朵红牡丹。”

李默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突然觉得手里的陌刀有些沉,像块烧红的铁。他知道,玄宗虽然高兴,但也怕这技术落入外人之手,尤其是边军,像李林甫说的那样,尾大不掉。但他没想到,玄宗会做得这么绝,竟然要烧了秘图,像怕孩子学坏,就把书本都烧了。

“陛下,” 李默突然想起阿椿儿子的风车,“这秘图烧了可惜,不如…… 不如留一份在将作监,让工匠们研究改进,像…… 像改进曲辕犁那样,越改越好,说不定以后能造出更好的东西,像会飞的船,能载着陛下巡视天下,不用再坐马车,颠簸得像筛糠。”

玄宗突然来了兴趣,像个好奇的孩子。“会飞的船?” 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真能造出来?像《山海经》里说的鲲鹏,能飞九万里?”

“能,” 李默的声音坚定得像块石头,“只要给臣时间,臣就能造出来,用竹片和丝绸做翅膀,像只巨大的蝴蝶,能载着陛下飞到泰山顶上,看日出,比爬上去省力多了,也不会累得腰酸背痛,像上次封禅,陛下回来躺了三天才缓过来。”

这话逗得玄宗哈哈大笑,龙袍上的金线抖得像群金甲虫。“好,” 他朝高力士挥挥手,“秘图就留一份在将作监,但要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看,要是丢了,就拿将作监的监正问罪,打他五十大板,让他知道厉害,像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李林甫的脸色变了变,像被人泼了盆冷水,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像只狡猾的狐狸。“陛下圣明,” 他朝李默拱了拱手,“李少监真是好本事,以后还要多仰仗,像仰仗天上的太阳,离了不行。”

李默知道,这只是李林甫的客套话,像猫哭耗子,假慈悲。他看着手里的陌刀,突然觉得这刀不仅能斩铠甲,还能斩人心,像面镜子,照出每个人心里的欲望和恐惧。

殿外的金水河潺潺流淌,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断成两半的吐蕃铠甲上投下片光斑,像块融化的金子。李默知道,这场朝堂对决还没结束,李林甫不会善罢甘休,断铁料的事只是开始,像颗埋在土里的地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但他不怕,像握着这把陌刀,只要有底气,就什么都不怕。他看着玄宗满意的笑容,看着将作监工匠们兴奋的眼神,突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像陈娘子说的,只要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再难的路也得走下去,哪怕这路上布满了荆棘和陷阱。

高力士突然凑过来,悄悄塞给他块令牌,上面刻着个 “将” 字,像个小小的将军印。“陛下口谕,” 他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让你明日去将作监上任,老奴劝你,以后少得罪李相国,那老狐狸心眼多,像个马蜂窝,捅不得,上次张九龄就是因为得罪了他,被罢了相,现在还在家写诗呢,像个不得志的秀才。”

李默接过令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他知道,新的挑战即将开始,像将作监的炉火,烧得正旺,而他,就像块待锻的铁,需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成为一把真正的好刀,一把能守护大唐的好刀。

李林甫和户部侍郎走在后面,低声说着什么,像两只密谋的老鼠。李默的系统突然捕捉到几个字:“铁料…… 断…… 将作监……” 他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人敲了一闷棍,知道这老狐狸又在想坏主意了,像条毒蛇,随时准备咬人。

但他不怕,像握着这把刚锻好的陌刀,锋利而坚定。他知道,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什么都不怕,像阳光总能穿透乌云,照亮大地。

大殿里的人渐渐散去,只留下那台水力锻锤,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个沉默的巨人,见证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也见证了大唐的繁华与暗流。而李默,就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握紧了手中的陌刀,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像个勇敢的战士,随时准备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