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复写显影（1/2）

金銮殿内的目光全聚焦在案上的薄纸上，连殿外的阳光都像是被吸引过来，斜斜地照在纸页上，泛着淡淡的光晕。李默手持狼毫毛笔，蘸着淡墨汁，一笔一画地在薄纸表面均匀涂抹，动作沉稳得像是在雕琢一件珍宝。起初，薄纸上只有墨色晕染的痕迹，除了一片均匀的灰黑色，啥异常都没有。

王鉷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里满是得意：“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奇法子，原来只是在纸上涂墨糊弄人！李默，你要是想靠这小孩子把戏蒙骗陛下，可就大错特错了！陛下英明神武，岂会被你这点小伎俩骗到？”

李林甫也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 “公允”，实则在落井下石：“陛下，李默此举恐是故意拖延时间，想蒙混过关。依老臣之见，不如趁早将他交京兆尹查办，查清他伪造证据、污蔑大臣的罪行，免得耽误朝堂议事，影响秋收粮税的商议。”

“王大人别急，再等等，墨汁还没干透呢！” 李默头也不抬，继续专注地涂抹墨汁，仿佛没听见两人的嘲讽。站在武将队列里的赛义德急得手心冒汗，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他悄悄对身边的侍卫说：“俺家李默肯定不会骗人！这纸一会儿就能显字，你们等着瞧！上次在档案库，他用矾水显字，比变戏法还灵，这次肯定也能成！”

侍卫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没敢接话 —— 这波斯人倒是心大，都这时候了还敢替李默说话，没看见李林甫和王鉷都快把李默吃了吗？

就在这时，薄纸上突然浮现出几行细小的字迹！墨色比周围的灰黑色略深，像是从纸里 “长” 出来似的，清晰地写着 “私售弩机三千具予契丹，价款银五千两，存入安氏商号”。字迹虽然不大，却字字清晰，连 “安氏商号” 四个字都格外醒目。

殿内瞬间哗然，官员们再也忍不住，纷纷交头接耳，有人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真有暗账！”“安氏商号？那不是安禄山在范阳开的商号吗？难道这事跟安禄山有关？” 议论声像潮水似的，在金銮殿里蔓延开来。

王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比殿内的白墙还白，他踉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旁边的小吏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他，才没让他当场出丑。“不…… 这不可能！是你搞的鬼！这字迹是伪造的！你肯定提前在纸上写好了！” 王鉷的声音都在发抖，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活像只被打蔫的公鸡。

李默将薄纸从账簿上轻轻揭下，高举过头顶，让殿内所有人都能看清：“陛下请看！此乃‘复写纸’之法 —— 薄纸事先涂过极细的炭粉，遇账簿上未干透的墨迹便会吸附，从而显露出原本隐藏的字迹。这账簿是从户部档案库调取的存档，臣从拿到手到现在，从未离开过视线，何来伪造之说？若王大人不信，可再取一本空白薄纸，当场试验！”

【系统提示：视网膜微表情分析更新！正在扫描殿内关键人物 —— 王鉷面色惨白，呼吸急促，双手无意识地颤抖，判定为 “恐慌失措，濒临崩溃”；李林甫眼神阴鸷，指尖用力掐住朝笏，指节泛白，判定为 “愤怒且准备策划反击”；杨国忠嘴角微扬，眼神闪烁，时不时扫向李林甫和太子，判定为 “坐山观虎斗，伺机渔利”；太子李亨暗中松了口气，指尖停止敲击朝笏，判定为 “暂时安心，准备应对后续变数”。】

玄宗从龙椅上站起身，接过高力士递来的薄纸，凑到眼前仔细查看，又对比了案上的账簿，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原本温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怒气：“王鉷，你可知罪？户部账簿藏有暗账，私售军械给外族，你身为户部侍郎，主管盐铁收支，竟一无所知？还是说，你本就参与其中，故意隐瞒不报？”

“陛下冤枉！臣真的不知道！” 王鉷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定是有人暗中篡改账簿，嫁祸给臣！李默，肯定是你！你故意伪造暗账，想陷害臣和李林甫大人，为太子殿下铲除异己！陛下，您一定要明察啊！”

李林甫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 “担忧”：“陛下，李默这‘复写纸’之法，从未见于任何典籍，也未曾有官员用过，恐是旁门左道的‘妖术幻戏’，用邪门手段迷惑众人。说不定这薄纸上的字迹，本就是他提前用特殊药水涂好的，与账簿无关。老臣恳请陛下让高力士公公再次核验，仔细检查薄纸和账簿，以免被奸人蒙蔽，错怪忠良。”

玄宗点了点头，显然也有些疑虑 —— 这 “复写纸” 之法太过新奇，他从未听过，确实让人放心不下。他看向高力士：“高力士，你去仔细查验一番，看看这薄纸和账簿是否有问题，尤其是字迹，是不是真的从账簿上复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