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长安的备战,军民一心抗袁绍(1/2)

陈琳是被两名甲士“架”出相国府大厅的。

他四肢发软,神魂出窍,那篇他引以为傲,足以让天下文人传抄的檄文,如今成了他脚下一堆零碎的垃圾。林渊最后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更是像一道来自九幽的魔音,反复在他脑中回响。

“……让他把邺城的粮仓,看得紧一些。不然,风大,容易走水。”

风大?走水?

邺城远在千里之外,固若金汤,怎么会走水?

陈琳想不明白,也不敢再想。他只知道,自己带来的那柄代表着袁绍和天下大义的剑,还没出鞘,就被那个年轻的相国,用一种最蛮横、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当众折断了。

他灰溜溜地穿过长安的街道,沿途所见,让他心中的寒意更甚。

就在刚才,相国府的命令已经如水银泻地般传遍了全城。

“相国令:全城戒严,兵甲归营,民壮登记,时刻备战!”

街道上,不再有悠闲的行人,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巡逻的甲士,他们步伐整齐,面容肃杀。城中的铁匠铺,炉火烧得通红,叮叮当当的锤打声连成一片,昼夜不息。往日里用来打造农具的铁料,如今都变成了雪亮的长刀和锋利的箭头。

布庄的老板娘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将一匹匹结实的麻布,缝制成简易的绷带和军服。粮店的掌柜,在官府的调派下,将一袋袋粮食运往军营,账目清晰,分毫不差。

甚至连那些平日里只知摇头晃脑,吟风弄月的太学生们,此刻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在城墙下,帮着士兵们搬运滚木和礌石。

没有抱怨,没有恐慌。

陈琳看到的,是一种他从未在任何一座城池见过的,紧张而有序的狂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一种名为“同仇敌忾”的神情。

他们不是被强征的奴隶,而像是在守护自己最珍贵的家园。

“疯了,都疯了……”陈琳失魂落魄地被推出了城门,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雄伟的城池,只觉得那不再是一座冰冷的城,而是一头被彻底激怒,亮出了所有獠牙的巨兽。

……

相国府,议事大厅。

随着陈琳的离去,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肃杀之气,才缓缓散去。

“胡车儿!”林渊的声音响起。

“末将在!”那壮汉轰然出列,激动得满脸通红。

“命你率本部人马,即刻接管城门防务,自今日起,许进不许出!凡有鬼祟之辈,意图出城者,先斩后奏!”

“喏!”胡车儿领命,兴奋地一捶胸甲,转身大步离去。

“马超!”

“末将在!”年轻的西凉少将应声而出,眼中满是渴望。

“你与张绣将军,各率本部铁骑,于城外东西两侧扎营,互为犄角,日夜巡查,以防袁军细作渗透。”

“喏!”马超与张绣对视一眼,齐齐领命。

一道道军令从林渊口中发出,清晰、果决,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原本还沉浸在激昂情绪中的众将,立刻被拉回了现实,各自领命,奔赴岗位。

很快,大厅内便只剩下王允等几位文臣,以及一直斜靠在柱子旁的郭嘉。

“主公……”王允欲言又止,他看着林渊,神情复杂。今日之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既为林渊那番慷慨激昂的言辞而振奋,又为他那撕毁檄文,不留后路的决绝而心惊。

“王司徒可是觉得,我今日行事,太过鲁莽?”林渊走回主位,坐了下来,端起貂蝉早已为他换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

王允躬身道:“老臣不敢。只是……袁绍势大,我军兵少,正面相抗,胜算……胜算恐怕不大。主公今日虽挫了其使者锐气,可终究是逞一时之快,于大局……”

“王司徒错了。”林渊放下茶杯,打断了他的话,“对付袁绍这种人,你越是退让,他便越是觉得你软弱可欺。你越是讲道理,他便越是觉得他自己占着理。”

“对付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比他更不讲道理的拳头,把他那张自以为高贵的脸,打烂,打肿。让他知道,这天下,不是他袁家的,也不是靠嘴皮子就能得来的。”

林渊看着王允,语气缓和了些:“司徒放心,我并非莽夫。城中大小政务,安抚百姓,调度粮草,还需司徒多多费心。这长安,是我等的根基,也是我等的底气,万万不可乱了。”

王允听着这话,心中一暖。林渊这是在告诉他,打仗是武将的事,而他这个文臣之首,同样重要。他深深一揖:“主公放心,老臣,必不负所托。”

待王允等人也退下后,郭嘉才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林渊身旁的台阶上,又灌了一口酒。

“主公今日这番言语,可是比我这葫芦里的酒,还要醉人。”他打了个酒嗝,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奉孝觉得,我今日这出戏,演得如何?”林渊问道。

“何止是好,简直是妙。”郭嘉眯着眼,“袁绍的檄文,看似是骂主公您,实则是要割裂您与长安士族、百姓的关系,让您成为孤家寡人。而主公您,三言两语,便将这盆脏水,又原封不动地泼了回去,顺便还将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绑上了您的战车。”

“这叫‘借力打力’。他想用大义杀我,我便用民心这柄更锋利的刀,去破他的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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